"心电图有变化!室颤!准备除颤!"
"充电200焦耳!所有人离开!"
"砰!"
我的身体像被巨锤击中般弹起又落下。视野里炸开一片白光,意识像被撕成碎片。
"没有反应!继续!"
"300焦耳!"
又一次电击。
这次我仿佛看到薛念站在光里,朝我伸出手。
"窦性心律恢复了!"护士惊喜地喊道。
"别高兴太早,"金丝眼镜医生的声音依然紧绷,"立即开胸,修复心脏损伤,准备体外循环!"
冰冷的手术刀划过我的胸膛。
奇怪的是,我能感觉到刀刃的锋利,却没有痛觉。
仿佛我的灵魂己经飘到了天花板上,俯视着下面忙碌的抢救场景。
"锯开胸骨!"
骨锯的嗡鸣声让我牙酸。
医生们用力撑开我的胸腔,暴露出那颗伤痕累累的心脏。
"左心室2厘米裂伤,立即缝合!"
针线穿过心肌的触感如此清晰,每一针都像在拉扯我的灵魂。
金丝眼镜医生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双手稳如磐石。
"血压又掉了!失血太快了!"
"输血加压!再来4个单位O型血!"
温热的血液顺着输液管流入我的血管,却像是注入了一股岩浆,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在沸腾。
"心脏缝合完毕,转攻颅脑损伤!CT显示硬膜下血肿,必须立即减压!"
我的头颅被固定在支架上。
电钻的声音让我毛骨悚然,接着是头骨被撬开的可怕感觉。
"血肿清除中。。。注意脑压。。。"
突然,所有监护仪器同时发出刺耳的警报。
"心跳停了!"
"室颤!立即心肺复苏!"
"肾上腺素1mg静推!"
药物注入血管的瞬间,我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清醒。
所有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仪器的滴答声,医生的指令声,甚至我自己微弱的心跳声。
"有心跳了!窦性心律!"
手术室里爆发出一阵短暂的欢呼,随即又陷入紧张的忙碌。
"抓紧时间,清除颅内血肿,修复股骨骨折。。。"
时间失去了意义。
我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有一次醒来时,发现医生正在我的腿上打钢钉,电钻的震动传遍全身;另一次则是头部被缝合的拉扯感。
不知过了多久,金丝眼镜医生终于首起腰,长舒一口气:"生命体征稳定了,送ICU。"
我被推出手术室时,走廊的灯光在头顶连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