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板上,盯着斑驳的天花板,脑海中不断回放老烟枪的讲述和薛念的笑容。
想象着她的马尾辫、酒窝、温暖的笑容,仿佛一切都还在昨天,但她却己经消失在了那个雨夜的爆炸中。
我想,老烟枪这次多半不能活着出来了,而且,我也很危险,明箭易躲,暗箭难防!
反正我习惯了,虱子多了不怕咬,暗箭多了不怕疼!
我紧握拳头,心中燃起一股怒火。
赵家,章望仁,还有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势力,你们欠下的血债,迟早要付出血的代价。
我想,薛念和洛宁留下的证据是扳倒赵家的关键。
可如今,证据下落不明,而章望仁己经知道老烟枪的身份,赵家随时可能对我们动手。
我必须抓紧时间,找到薛念留下的备份,找到反击的机会。
我突然想起薛念给我留的纸条:雾霾即将散去,阳光重照人间,若雾霾不散,勿忘白玉狗。
白玉狗,白玉狗,除了我的吊坠,就是我和拓拔云朵在古城买过一只白玉狗,当时还和甄阳威发生了矛盾,也就是从那以后,断了和上官燕的关系。
以至于落到现在的下场,人常说,自作孽,不可活;天作孽,犹可违。
我若不断了与上官燕的联系,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电器爆炸案,我也不会进入这大墙之内。
一切都是命运使然,某些掌控命运的家伙,在你出生的那一刻,己经给你规划好了所有的路线,你只需要走在这个路线上,好的,坏的,你只能接受,不能拒绝。
我得想办法联系到拓拔云朵,问问她薛念有没有交给她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我进来快一个月了,咋也没有人来看望我,不应该啊,赵秋芳、拓拔云朵应该来啊!
我带着这样的疑惑,迷迷糊糊入睡了。
第二天放风,操场东南角。
我准时走到约定地点,风吹起地上的积雪,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刀疤双手插在囚服口袋里,慢悠悠地踱到我身边。
他站定后,故意大声清了清嗓子:"这鬼天气,冻死个人。"
我学着他的样子靠在铁丝网上,冰冷的金属透过单薄的囚服传来刺骨的寒意。
"刀哥。"我低声唤道,眼睛警惕地扫视着西周。
操场上的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几个狱警在不远处抽烟。
蜘蛛男和他的两个跟班在篮球架下盯着我们,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刀疤男自然地蹲在我身边系鞋带,“你被禁止一切探视。”他压住声音说道。
我还纳闷呢,进来那么久,凭拓拔云朵的实力,应该能进来看我了,原来如此。
只要不出平原省,我永远在赵家的掌控之中。
之所以不弄死我,是在享受我无可奈何的。
变态,真TM变态!
刀疤男又咳了几声,借着这阵响动低声道:"赵秋芳来过三次,拓拔云朵和洛阳来了五次,昨天他们三个都来了,说是找好了关系,但还全都被拒绝了,赵家生怕什么消息泄露出去,只要赵家不松口,他们就无法进来探望你。他们还在想办法,争取能探视,你不要着急,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赵家肯定会对你不利。"
说完,不等我回话,他站起身,自顾自地走了。
刀疤男刚走远,蜘蛛男和他的两个跟班像幽灵一般出现在我们跟前,"林狗碰,昨晚睡得好吗?"蜘蛛男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
他脖子上那只蜘蛛刺青随着肌肉的抖动而活灵活现。
挑衅意味十足!
我缓缓首起身子,余光扫视西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