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的师父,是不是女的,和他年纪差不多?”我迫不及待地问。
老烟枪的手指突然僵住,烟灰簌簌落在被单上。
他浑浊的眼珠微微颤动,像是被我的话触动了某根隐秘的神经。
"你。。。。。。"他嘶哑的声音带着几分惊疑,"你怎么知道?"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
"薛念。"我轻声道出这个名字,仿佛在念一句咒语。
老烟枪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你认识她?"
"她是我。。。。。。"我喉头滚动,"最重要的人。"
雨点砸在铁窗上的声音,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老烟枪松开手,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回枕头上,“听说,她前不久刚出了车祸。”
雨水顺着医务室的铁窗缝隙渗入,在水泥地上蜿蜒成一道细小的溪流。
我盯着那道水痕,仿佛看到了薛念的血,在那个雨夜,混着碎玻璃,流淌在绕城高速的沥青路面上。
“她是为了救我,才······”我泣不成声。
“人命天注定,这不能怪你,要怪就只能怪幕后的黑手,他们真的太黑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视人命为草芥,他们一定会遭到报应的!”老烟枪气的双手颤抖,不停地咳嗽。
我赶紧扶住他佝偻的背脊,透过单薄的病号服,能摸到嶙峋的肋骨上凹凸不平的伤疤那是电击留下的痕迹。
当时,他也没有少受罪。
老烟枪缓了缓,继续说道:“那天,下着大雨,我从派出所出来,想这个世道到底怎么了?为啥正义得不到伸张,为啥有些人的一句话就能决定人的生死。我感觉活着没有意思,我就走到平安江大桥上,一跃而下,准备找女儿团聚。”
雨水像鞭子一样抽打在江面上,老烟枪站在大桥栏杆外,单薄的身影在风中摇晃。
他望着漆黑如墨的江水,仿佛看到了女儿微笑的脸。
"小雨。。。。。。爸来了。。。。。。"
他松开手,身体向前倾斜。
突然,一道黑影从桥墩后闪出,以惊人的速度冲向他!
"砰!"
老烟枪只觉得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巨力拽回桥面。
他摔在湿漉漉的沥青路面上,抬头对上一双年轻却沉稳的眼睛。
那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浑身被雨水浇透,黑色短发紧贴额头,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
他死死抓着老烟枪的腰带,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光。
"想死?"青年的声音比江水还要冷,"你女儿在天上看着呢!"
老烟枪浑身一震,浑浊的眼泪混着雨水流下:"你怎么知道。。。。。。"
青年松开手,用手摸了一把脸:"我叫洛阳,你女儿留下的证据,我们拿到了备份。"
“真的?!”
"跟我走。"洛阳拽起他,"赵家欠的债,一笔都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