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时钟指向凌晨西点。
从昨天下午被带进来,我己经被轮番审讯了十多个小时。
每次闭上眼睛,那些爆炸现场的惨状就会在黑暗中浮现。
"我要见我的律师。"
"你的律师正在处理案子的其他事情。"马察俯身,呼吸喷在我脸上,"告诉我,你们明知电容有问题还坚持发货,是不是为了赶在合同截止日前拿到尾款?老实招来,免得受罪!"
我猛地抬头:"我们不知道会爆炸!"
"但你们知道是劣质品。"他首起身,从文件夹抽出一份质检报告,"王高义的签字清清楚楚。"
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一个年轻警员探头进来:"马科长,又接到两起报案,西郊和东区。。。"
马察骂了句脏话,临走前丢下一句话:"林狗碰,这次你插翅难飞了。"
审讯室重归寂静。
我盯着自己映在单向玻璃上的影子,眼窝深陷,胡子拉碴,哪还有半点"狗哥"的威风。
"吃饭了。"
一个警员推门而入,放下一份盒饭。
当他弯腰时,一张纸条从袖口滑落到我腿上。
我警惕地等他离开,才展开纸条:
「甄阳威和范米己离境,燕姐在洛杉矶圣莫妮卡疗养院,上官家所有国内资产己经清空,甄覃观因严重违法违纪,接受纪委审查调查。坚持住,我在外面斡旋,一定救你出去。——薛念」
原来如此,甄覃观出事,甄阳威破釜沉舟,为什么坑的偏偏是我?我想起了林子浩,这鳖孙之前是跟甄阳威的。
难道,他们沆瀣一气,跟了赵家。
上官燕没有理由害我啊!
我是不是掉进了赵家设计好的陷阱,细思极恐,纸条在我手中颤抖。
薛念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但她一个人能做什么?
平安市看守所。
我被转到看守所,铁门撞击声在走廊里回荡,我拖着脚镣走进新监区。
这里的墙壁刷着惨绿色的油漆,霉斑在墙角蔓延成狰狞的图案。
押送我的狱警突然压低声音:"林狗碰,有人花钱要你的命。"
我脚步一顿,镣铐哗啦作响:"赵家?"
"聪明人。"他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腰间警棍,"今晚洗澡时小心地滑。师父让我告诉你,稍安勿躁,保重身体。我叫洛阳,你可以喊我小阳。"
“师父?”我疑惑地冲狱警点点头。
“洛宁是我大哥,薛念是我们的师父。”洛阳狡黠一笑,“我势单力薄,能给你的帮助微乎其微。但师父说,你很厉害,只需让我带话就行,你能自己管自己。”
“嗯。”我感激地点点头,“你可以喊我狗哥。”
单人监室的门锁咔哒落下,我盯着通风口铁丝网后的黑暗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