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记者,冲进警戒线,却被警察拦住。
“林总,你得跟我们走一趟。”
警局的灯光惨白刺眼。
裘元忠坐在我对面,手里捏着一份检测报告,指节发白。
“狗哥,我们被坑了。”他声音沙哑,“这批货的主板电容是劣质品,耐压值不足标称的一半,高温下首接击穿短路。”
我接过报告,上面红字标出的数据触目惊心,“XH电子”电容的耐压值仅为合同规定的40%。
薛念突然骂了句脏话:“翩舞集团己经卖了,接手人说,未与我公司签订任何合同,上官燕和范米人联系不上!”
吴晓萌猛地抬头:“甄阳威呢?”
没人回答。
谭武德的电话就在这时打进来。
“林总,看新闻了吧?”他笑得像砂纸摩擦玻璃,“你们公司出现这样的事情,款不能让你用三个月了,明天中午十二点,要么还钱,要么交房。”
墙倒众人推!
“念姐,你联系人,抓紧开会,看看这个事情怎么办?账面上有多少钱?分轻重缓急,怎么分配合理,我这一会半会出不去了。对不起,是我连累的大家。”我痛苦地说。
凌晨三点,我毫无睡意,想起两年前在帝库乡留置室情形,仿佛就是昨天的事。
“我给你写信你记得回!”
成了我和贾如月最后一句话,闭上眼,她当时的容貌栩栩如生浮现脑中,两年不见,现在出落的越发漂亮了吧。
“哼。”我冷笑一声,自己身置何地,还有心情想这些事。
翩舞集团负责产品质量问题赔偿。
但翩舞集团己经不存在了。
而我们,是合同上的销售方。
法律上,五千万的货款,加上伤者的天价赔偿,足够让“五人行”死十次。
留置室的门打开,阳光从门框里洒进来,宛如金色的纱幔轻柔地飘落,照亮了室内的每一个角落,角落里那原本被阴霾笼罩的桌椅,瞬间被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仿佛岁月留下的伤痕都在这一刻被温柔抚平。
光斑错落有致地落在地上,像是一幅天然的金色拼图,让每一寸空气都变得鲜活起来。沉闷的空间里开始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希望的气息,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自由的召唤,又像是在鼓励着每一个被困在此处灵魂重新燃起对光明的向往,就连墙上那道长长的影子,也在这阳光的抚摸下,渐渐变得稀薄和柔和起来。
“我是经济侦查科科长马察,由我来负责你的案子。”一个头戴大檐帽,身材魁梧的男子自我介绍道。
审讯室。
我坐在硬邦邦的审讯椅上,手腕上的铐子硌得生疼。透过单向玻璃,我能感觉到有人在观察我的一举一动。
"这次玩得够大啊,三十七起爆炸事故,十二人重伤。"他翻开文件夹,里面是触目惊心的烧伤照片,"知道最严重的那位店员吗?全身65%烧伤,现在还在ICU。"
我喉咙发紧:"我们会负责所有医疗费用。。。"
"负责?"马察冷笑,"你们公司账户和个人账户己经被冻结了,你拿什么负责?"
“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请你相信我。”我说。
“你们的高管,除了薛念,都己经被控制,你让受害人怎么相信你,让政府怎么相信你?你明知道这批电器有问题,为啥还要发货。”马察歇斯里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