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天将降其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这是我上高中时候背诵时我最喜欢的一句话,我知道,人生所经历的,必然是最好的安排,每当我默背这段文字,总感到血脉里涌动着古老而恒常的力量。
那年背诵时只觉音节铿锵,如今在生活褶皱处才真正读懂其中深意,命运给予的淬炼从来不是惩罚,而是最庄重的托付。
就像青铜器要经过千度炉火才能显现暗绿纹路,人生那些失眠的夜、灼心的汗、咬碎牙的坚持,都在灵魂深处刻下看不见的铭文。
我渐渐学会在跌倒时触摸大地的温度,在迷茫时聆听沉默的教诲。
所有看似混乱的轨迹,原来都是星辰在黑暗中调整光年的距离。
当肩上的重担压出裂痕,那恰是光照进来的形状。
所谓"大任",或许不过是让我们在破碎自己时,意外拼凑出更完整的生命图景。
这一劫,如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我站在晨光微露的街头,深吸一口带着雨后清冽的空气。
“走了,狗哥。”秦寿的车停在我身边,落下车窗喊我。
我打开副驾驶的大门,上车。
清晨的县政府大院笼罩在薄雾中,青灰色的砖墙透着肃穆。
我和秦寿站在大门口,保安狐疑地打量着我们,我西装革履,彬彬有礼;秦寿则是一身痞气,嘴里叼着半截烟。
"你们找谁?"保安皱眉,“把烟掐掉,县委县政府门口不允许吸烟。”
"李县长。"秦寿没有好气的回答,“管的还挺宽。”秦寿猛吸两口,悻悻地丢掉烟头。
"有预约吗?"
"没有。"秦寿不服气地首视保安的眼睛,"但你可以告诉他,他最爱的侄子来了。"
保安犹豫了一下,拿起座机拨了个内线。片刻后,他放下电话,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俩一眼:"李县长在二楼会议室等你们。"
推开会议室的门,李国安正背对着我们站在窗前,手里端着一杯茶。听到动静,他缓缓转身,目光锐利如鹰隼。
"狗碰,寿儿,这么早什么事?"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姑父。"秦寿咧嘴一笑,大咧咧地拉开椅子坐下,"最近忙啊?"
李国安没理他,目光落在我身上:"听说你们最近遇到麻烦了?"
我点点头,首接开门见山:"我需要贷款,三千万。"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李国安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缓慢而沉重。良久,他开口:"你知道现在县里的政策,银行不会随便批这么大额的贷款。"
"我知道。"我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叠文件,推到他面前,"这是公司的资产证明、销售流水和抵押物清单。如果银行不放款,县里的中小企业扶持基金能不能走个特批?"
李国安扫了一眼文件,忽然笑了:"狗碰,寿儿,得告诉姑父,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姑父,我们公司预售了五千万的货,公司没有那么多钱,想贷款。”秦寿满不在乎的简明扼要回答。
李国安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缓慢而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