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枪,"宁旭柳红着眼睛说,"是替郑毅打的。"
警官立即给林子浩上了背铐,这次格外用力:"带走!回去做笔录!"
当警察押着林子浩经过我身边时,他突然凑近我耳边,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林狗碰,你以为这就完了?赵公子明天就到平安市。。。他会替我好好照顾你们的。。。,而且,我会看着你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死去,请你相信,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林子浩的话像毒蛇般钻入我的耳中。
我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伤口,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毯上,和郑毅的血混在一起。
"带走!"警官厉声喝道。
两名警察架着林子浩往外走,他右腕的血滴了一路,却还在回头冲我狞笑。
我转身看向司宜人。
这个瘦弱的女主管脸色苍白,手中的录音机还在微微发抖。
"谢谢你。"我声音嘶哑,"要不是你。。。"
“狗哥,你不要客气,拓拔小姐对我有恩,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司宜人望着拓拔云朵说道。
拓拔云朵一脸狐疑地望着司宜人,慢慢站起身,走到我身边,轻声说道:“我们认识?”
“去年冬天,纺织厂后巷······”
拓拔云朵皱着眉头仔细打量这个瘦弱的女主管,突然眼睛一亮:"你是。。。去年冬天在纺织厂后巷那个姑娘?"
司宜人点点头,眼圈泛红:"那天要不是拓拔小姐路过,我可能己经。。。"她说不下去了,手指紧紧绞着制服衣角。
我这才注意到她右手腕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像是被利器割伤过。
拓拔云朵轻轻握住她的手:"你的伤。。。有影响吗?"
"多亏拓拔小姐送我去医院。"司宜人勉强笑了笑,"后来我换了工作,没想到今天。。。"
带队警官走过来说道:"收录机要作为重要物证,我们要带走。"他看了眼司宜人,"姑娘,你也得跟我们去趟局里做笔录。"
司宜人紧张地看向我,我拍拍她的肩膀:"别怕,实话实说就行。"
“等下你们处理完这边的事情,也要到所里去一趟,做下笔录,履行一下手续。”
目送警察带着证人和林子浩离开,帝王厅里突然安静得可怕。
郑毅的遗体己经被抬上担架,盖着白布。
荀鸿云死死抓着担架边缘不肯松手,像个固执的孩子。
"狗蛋。。。"裘元忠红着眼睛去拉他,"让狗剩子。。。体面地走吧。。。"
荀鸿云突然转身,一拳砸在裘元忠胸口:"都怪你!要不是你失手,狗剩子怎么会。。。"话没说完,他自己先哭了出来。
我走过去把两人都搂住:"是我的错。。。郑毅是为了救我才。。。"
"都别争了。"宁旭柳哑着嗓子说,"狗剩子是自己选的。换成我们任何一个,都会这么做。"
殡仪馆的车缓缓开走时,天色己经黑透了。我们站在酒店门口,像几尊雕像。
晚风吹散了血腥味,却吹不散心头那股钝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