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边上一个吐谷浑士兵的兵器无意识的从手中脱落,嘴巴微张,呆愣在原地。
就是伏允都是呼吸有些粗重,劼利比之吐谷浑只强不弱,与大唐征战也是有输有赢,首到李靖加入战场,仅仅三个月,突厥便被打的支离破碎,劼利更是被生擒。
‘怪不得顺儿要编造如此荒诞的理由,怕是看到李靖被吓破了胆!’伏允看了眼顶着两个黑眼圈的慕容顺,叹了口气吩咐边上的守将。
“为王子和一众将士安排吃食住所,然后通知所有人至中军大帐议事。”
慕容顺被单独安排在了一个房间中,此刻一闭眼,脑海中便是城墙上灼灼燃烧的烈火,怎的也无法入睡。
‘不行,我必须告诉父汗,若是再次有天火降下,鄯州城这么多的吐谷浑将士根本无法迅速撤离!’
慕容顺猛地从床榻上起身,便要冲到父汗的军帐,拉动房门竟然发现屋子外面被锁上了。
“王子,大汗说今晚让您好生歇息,有什么事情等明日清醒了再说!”
慕容顺顿时气急败坏,呵斥道:“我很清醒,快放我出去,我要见父汗!”
门外传来锁链晃动的声响,却再无人应答。慕容顺踹了踹房门,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郁闷的回到了床榻上。
“啊~”慕容顺再次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打湿了后背。
‘熊熊的烈火,父汗的尸体,大唐的铁蹄,一张张恐怖的面庞深深刻在自己的脑海中!’
虽然知道这都是梦境,可却是那般真实!好似这一切都会发生。
‘明日,明日一定要说服可汗,至少也要做好随时撤回吐谷浑的准备!’
慕容顺想法是美好的,第二日不出意外的再次被锁到了屋子中。
“王子,大唐骑兵己经行至鄯州城下,大汗让小的告诉你,城墙没有那般容易攻破!希望王子即便是逃跑,也莫要编造这般荒诞的理由!”
唐军骑兵己经到了,大军还远吗?慕容顺疯狂的砸着木门,歇斯底里的喊道:“告诉父汗,我说的都是真的!现在撤离鄯州城还来得及!”
可是任凭慕容顺如何歇斯底里,再也无人搭理他。
残阳如血,将整个鄯州城染成一片暗红。慕容顺透过狭小的窗格,望着天边那轮逐渐下沉的落日,心中的绝望如潮水般翻涌。
李靖带领大军也行至鄯州城外,将军令下达出去:“抛石机做好准备,其余人原地休整,待夜幕降临,攻入鄯州城后再做休整!”
‘啪、啪啪~’随着一阵阵瓦罐的碎裂声响起。鄯州城墙上顿时烧起熊熊火焰,城墙上的守军无一人幸免。
伏允看到城墙上的‘天火’,瞳孔巨震,顿时想到了慕容顺所说的话,赶忙下令命所有人准备撤离,返回草原。
命令还未下达,鄯州城悬门就在伏允惊恐的目光中轰然砸下。
被囚禁的慕容顺看着那抹熟悉的火光,瘫坐在地上,不停呢喃:“为何?为何就无人信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