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跟这面墙,还真有缘分!
“嘴硬?”
周立的耐心断了,攥紧的拳头带着风声砸向她的腹部。
“咚”的一声闷响,季洁的身体猛地弓起,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砸在衣襟上洇出深色的痕。
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味,却硬是没吭一声。
电话那头,杨震的指节捏得发白,手机壳边缘硌得掌心生疼。
那声闷响像根烧红的铁丝,烫得他心口发紧。
“住手!”
张局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听筒里能听见他重重的呼吸声。
周立舔了舔嘴角的戾气,对着手机讥笑,“张局,不是我狠心。
是季警官骨头硬,不然,您劝劝?”
张局深吸一口气,声音尽量平稳,“季洁,我知道你在听。
说句话,哪怕一个字,让我知道,你还撑得住。”
桥洞里只有季洁粗重的呼吸声。
她依旧没开口。
这是六组人的犟劲,越是险境,越不肯露半分怯。
“杨震,你来。”
张局侧过身,把手机递给他时,眼里带着一丝笃定。
杨震接过手机,指腹的温度烫得像火。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戾气全化作了隐忍的疼。
“季洁。”
他喊她的名字,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尾音却刻意扬了扬。
这是他们俩的默契。
就这两个字,像钥匙捅开了季洁所有的防备。
那些强撑的硬气、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突然松了。
“杨震……”
她的声音发颤,却异常清晰,“我后腰又撞着了,好像去年冬天的旧伤复发了,好硬……很疼……”
杨震的心脏骤然缩紧,又瞬间亮堂。
去年冬天,后腰撞着、硬,分明是在说那堵石壁!
他迅速在心里复盘:城南桥洞,东侧石壁,季洁能说话,说明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知道了。”
杨震的声音稳得像块石头,只有他自己知道,握着手机的手在微微发抖,“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