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攥紧了拳头,指节因极致的兴奋而捏得发白。
狂喜如岩浆般在胸中翻涌,他却强行压下,连一丝声音都不敢发出。
四周太静了。
静得连一声鸟鸣、一声虫叫都没有。
只有风吹过树梢的呜咽,像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这个不速之客。
刘云天从背后抽出一把便携式钢锯,动作小心翼翼。
他没有去动那些主干,只是挑了一棵最外围的大树,对准一根碗口粗的枝杈,缓缓拉动。
“滋啦滋啦”
锯齿摩擦木头的声音,在死寂的林中格外刺耳,像是在切割他自己的神经。
每一声,都伴随着擂鼓般的心跳。
他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那份对财富的渴望,压倒了所有的恐惧。
“咔嚓!”
粗壮的枝杈应声而断,重重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刘云天如法炮制,很快便凑够了近两百斤的木料。
他用带来的绳索将其捆扎得严严实实,又用枯枝败叶仔细掩盖了切割的痕迹。
他扛起那捆沉重的木料,像扛着一座金山,毫不费力地消失在崖壁的边缘。
桃源村,自家院落。
刘云天将那捆黄花梨木扔上皮卡车斗,又用一层厚厚的帆布盖得严严实实。
他靠在车门上,点了支烟,狠狠吸了一口,试图平复还在狂跳的心脏。
烟雾缭绕中,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只存了不到一周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接起。
“喂?”蔡明珠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职业性的疏离。
“蔡总,是我,刘云天。”他强装镇定,语气平淡,“手上有批好料子,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什么料?”
刘云天看着车斗的方向,缓缓吐出一口烟圈。
“黄花梨,大概两百斤。”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足足五秒,蔡明珠那带着难以置信的、急促的声音才猛地响起!
“你在哪儿?我现在就过去!”
“不用了,我给您送过去。”刘云天笑了笑,“以后,可能还有。”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很多,很多。”
挂断电话,刘云天只觉得手心满是冷汗,后背的衣服早已被浸透。
明珠家具厂的办公室里,蔡明珠握着滚烫的手机,怔在原地。
她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是震惊,是狂喜,更是深入骨髓的贪婪。
“很多很多”
她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眼中的狂热却渐渐冷却,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
她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这个数量不可能是一个人能拿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