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天从菩提山回来时,天已大亮。
他刚踏进自家院子,脚步便猛地一顿,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
院里的晾衣绳上,挂满了陌生的女士衣物。
一件紧身的瑜伽服,一条黑色的包臀短裙,还有几件颜色各异的贴身内衣,在晨风中摇曳生姿。
他心中一沉,那份修为突破的喜悦,顷刻间被一股不祥的预感冲得干干净净。
“砰!”
院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赵金莲提着一篮刚摘的黄瓜走了进来,脸上还挂着清晨的露水和慵懒的笑意。
可当她看清晾衣绳上那些东西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刘云天!”她的声音尖利,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这些是谁的?”
空气里,瞬间弥漫开一股浓重的火药味。
刘云天却异常镇定,他走上前,很自然地接过赵金莲手里的篮子。
“昨天有两个朋友从山里下来,天太晚了,就在我这儿歇了一晚。”他解释得滴水不漏,“爬山摔伤了,衣服也脏了,我就让她们洗了澡换身干净衣服。”
赵金莲死死盯着他,那眼神像两把刀子,想从他脸上剜出心虚的痕迹。
“朋友?”她冷笑一声,语气里的酸味几乎要溢出来,“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贴身’的女性朋友?”
刘云天看着她,眼神坦然,没有半分躲闪。
“一个是县局的领导,一个是文工团的团长。”他语气平淡,“都是正经人,来村里考察的。”
赵金莲脸上的怒意,微微一滞。
她看着刘云天那张一本正经的脸,心中的怒火竟不自觉地消了大半。
“真的?”她追问,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期盼。
刘云天笑了笑,伸出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当然是真的。”他凑近她耳边,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暧昧的宠溺,“我心里有谁,你还不清楚吗?”
赵金莲的心猛地一跳,脸颊“腾”地一下就红了。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却没什么威力,反而像是在撒娇。
“哼,算你识相!”
她嘴上说着,嘴角那抹怎么也压不下去的笑意,却彻底出卖了她。
赵金莲转身就走,那脚步轻快得像只小鹿,仿佛刚才那场风暴从未发生过。
刘云天看着她那窈窕的背影,嘴角的弧度,在晨光下悄然扬起。
他心中暗道,女人啊,就得这么连哄带骗。
可笑着笑着,他眼底深处,却悄然划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
屋内,依旧静悄悄的,仿佛那两个女人还在沉睡。
晾衣绳在风中轻轻晃动,像一场无声的炫耀。
昨夜的风暴看似平息,可真正的暗流,或许才刚刚开始。
断魂崖,名副其实。
刘云天手脚并用,像一只灵猿,在近乎垂直的岩壁上飞速攀爬。
崖顶的风,凛冽刺骨。
当他翻上最后一寸岩石,看清眼前景象的瞬间,呼吸骤然停滞。
一片望不到边的密林,树干呈现出诡异的紫褐色,纹路深邃,在稀薄的日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
黄花梨!
全都是黄花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