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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可疑的规律(第1页)

老周的“平安账”摊在警务室的八仙桌上,台灯的光晕正好圈住其中三页纸。灯明用红笔在纸上画了三道横线,每道横线末端都标着日期——分别是基因安全监测平台遭攻击、汉斯在微波站被捕、“守塔人”落网的前一天。

“你看这规律。”老周用烟袋锅指着纸上的记录,“每次咱们有大动作,前一天准有个‘收山货的’在黑风口转悠,而且每次都往信号塔方向走。”他翻到最新一页,上面画着个戴墨镜的男人,旁边写着“口音像南方人,总打听‘研究所的动静’”,记录时间是昨天下午。

灯明的指尖在记录上敲击:“昨天下午,冰如刚确定要升级平台的防火墙算法。”他突然想起什么,调出近三个月的出警记录,屏幕上的案件分布呈现出诡异的规律性——所有针对非法基因活动的打击行动,都精准避开了一家名为“华星生物”的公司周边区域。

“这家公司有问题。”灯明放大华星生物的注册信息,法人栏写着“高明”,但实际控制人一栏模糊不清。他点开企业关联图谱,发现这家公司与严正明当年的海外空壳公司有过三次资金往来,每次金额都恰好卡在“大额交易报备”的临界点以下。

更可疑的是技术总监的名字——赵立伟。灯明在陈教授的实验室档案里见过这个名字,他是陈教授退休前带的最后一个博士生,研究方向正是基因序列加密算法,与冰如现在主攻的领域高度重合。

“赵立伟……”灯明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突然想起汉斯被捕时说的话:“我们的情报源,比你们的系统更可靠。”他抓起老周的台账,“周叔,这个‘收山货的’,下次再出现,想办法问问他是不是认识一个叫赵立伟的人。”

老周把烟袋锅在鞋底磕了磕:“我让张婶留意着,她跟人搭话有一套。”他翻开台账的封底,那里夹着张泛黄的剪报,是五年前的科技新闻,标题是《陈教授携弟子赵立伟获基因研究创新奖》,照片上的赵立伟站在陈教授身后,眼神里有种过于热切的光芒。

三天后,张婶的台账记录传来:“收山货的”承认认识赵立伟,还说“赵工最近在忙一个大项目,需要绝对安静”。记录旁画了个奇怪的符号——一个圆圈里套着个基因双螺旋图案,和华星生物官网的logo几乎一样。

灯明立刻把情况通报给刘畅和冰如。研究所的会议室里,冰如调出赵立伟发表的论文,眉头越皱越紧:“他三年前发表的《基因数据加密新算法》,核心逻辑和我们平台的防御算法高度相似,只是做了反向优化。”她指着论文的致谢部分,“感谢‘匿名机构’提供的实验数据支持——很可能就是严正明遗留的非法样本。”

刘畅的目光落在华星生物的专利列表上,其中一项“基因序列异常检测技术”的申请日期,恰好是监测平台第一次出现误判的前一周。“他们在预判我们的行动。”她点开专利附图,发现这项技术的核心模块,与冰如团队正在测试的“异常行为捕捉系统”惊人地相似。

“内鬼就在我们身边。”冰如的声音有些发颤,她调出平台的权限日志,赵立伟曾以“学术交流”的名义,申请访问过三次平台的防御节点数据,每次申请理由都无懈可击,且恰好是在系统升级前的窗口期。

灯明突然想起什么:“汉斯提到的‘情报源’,会不会就是赵立伟?他利用曾在研究所交流的机会,掌握了平台的漏洞规律,再通过华星生物的渠道,把情报传递给严正明的残余势力。”

为了验证猜测,冰如故意在内部通讯群里发布了一条假消息:“周五下午三点,将对城东区域的基因实验室进行突击检查。”她同时启动了通讯监控,果然在消息发出后的十分钟,赵立伟的私人邮箱向一个境外地址发送了一封加密邮件,内容只有一串数字:“15:00,城东。”

“证据确凿。”刘畅看着监控记录,“但我们不能打草惊蛇,他很可能还掌握着更核心的情报。”她看向灯明,“需要你深入调查华星生物,查清他们和境外势力的具体联系,以及那个‘大项目’的真实内容。”

灯明伪装成设备供应商,进入华星生物的研发基地时,赵立伟正在主持会议。透过会议室的玻璃门,灯明看到白板上写着“灯塔2。0计划”,下面画着个巨大的基因图谱,图谱中心标着“AX-07优化序列”——正是陈教授销毁的严正明终极实验数据。

他悄悄按下录音笔,赵立伟的声音清晰传来:“……只要拿到安欣和安宁的最新基因数据,就能完成序列补全。这次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上次汉斯失手,就是因为低估了那些村民的手写账本……”

灯明的心脏猛地一缩,原来他们的目标始终是双胞胎!他正想退出去,却被一个保安拦住:“你找谁?这里是研发区,闲人免进。”

赵立伟闻声走出来,目光在灯明身上停留了两秒,突然笑了:“是灯明警官吧?别装了,你的步态瞒不过我的眼睛。”他拍了拍灯明的肩膀,“既然来了,就参观一下我们的‘创新成果’吧。”

研发区的深处,有间标注着“特殊样本库”的实验室。赵立伟刷开指纹锁,里面的景象让灯明倒吸一口凉气——数十个培养舱整齐排列,每个舱体上都贴着编号,其中“17号”和“23号”的标签格外醒目,与雨林据点里的实验体编号完全一致。

“这些都是严先生未完成的作品。”赵立伟的语气带着狂热,“我会让它们在华星重生。你以为陈教授销毁了AX-07?他太天真了,我早就备份了数据。”他指向最里面的培养舱,“这个是为安欣和安宁准备的,等她们的基因序列补全,就能成为真正的‘完美母体’。”

灯明悄悄按下紧急呼叫器,耳机里传来刘畅的声音:“我们己经在楼下,稳住他。”

“你逃不掉的。”灯明盯着赵立伟,“你的规律,我们己经掌握了。”

赵立伟突然大笑:“规律?我就是规律的制定者!”他按下墙上的红色按钮,实验室的门锁瞬间锁死,“这里的所有数据都会在十分钟后销毁,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通风口突然传来动静,灯明的队员从里面跳了出来——他们根据老周台账记录的华星生物通风管道走向,提前潜入了建筑内部。赵立伟看着从天而降的警察,脸上的狂热瞬间变成绝望。

押解赵立伟下楼时,灯明看到老周带着村民们守在门口,每个人手里都举着自己的台账本。张婶翻开本子,指着其中一页:“赵立伟三年前就来过村里,说是‘搞调研’,我记着他总打听双胞胎的下落。”

赵立伟看着那些手写的记录,突然在地:“我以为高科技能战胜一切,没想到败给了这些纸和笔……”

警车里,灯明看着窗外掠过的华星生物招牌,想起冰如说的话:“最危险的规律,往往藏在最平常的细节里。”他摸出老周的台账,在最新一页写下:“任何罪恶都有迹可循,只要我们愿意睁大眼睛。”

夜色渐深,警务室的台灯依旧亮着。老周正在核对新的台账记录,每一笔都写得格外认真。灯明知道,赵立伟的落网不是结束,但只要这手写的防线还在,任何可疑的规律都终将被发现,任何隐藏的罪恶都无处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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