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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边防绝境（第1页）

张猛砸碎失灵的战术终端，金属碎片西溅：“没机器就用人眼当雷达！”

五公里外，机械秃鹫组成的黑云撕裂了戈壁冰冷的空气，钢铁蜂群首扑而来。

士兵们嘶吼着扣动扳机，子弹在无人机外壳上撞出刺目火花。

机枪手王磊突然指着天空惨叫：“连长！它们分开了！”

张猛心头一沉，望远镜里那些秃鹫猛地散开——从不同方向刺向他们的防线。

冰冷的金属镜筒紧压在张猛的眼眶上，视野瞬间被灰白天幕下那群狰狞的黑点填满。它们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钢铁秃鹫，以令人窒息的速度放大、逼近，机翼下闪烁的武器挂架像死神的獠牙。

“距离五公里！速度极快！是‘秃鹫’侦察型！”观察哨的声音嘶哑变形，带着濒死的绝望，“它们发现我们了！正在形成包围圈！”

“全体注意！”张猛扔掉望远镜，冰寒刺骨的声音撕裂了空气，像一把淬火的军刀劈开凝固的恐惧，“目标敌无人侦察机群！进入射程自由开火！优先打掉领航机！”

他一把抄起自己的QBZ-035突击步枪，枪托死死顶在肩窝，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厚厚的军大衣传来，带来一丝虚幻的稳定。没有火控辅助，没有精准坐标，甚至连有效的战场指挥都成了奢望。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这身冻透的骨肉，这把枪，还有身边这些同样在寒风中颤抖的兄弟。

“妈的！来吧！狗娘养的！”老兵班长刘大柱在张猛左侧的沙袋后狠狠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那唾沫在半空中就被寒风冻成了冰碴子，砸在岩石上。他布满老茧的手指稳稳搭在冰冷的扳机上，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透过老旧的光学瞄准镜，死死锁定住领头那架越来越清晰的“秃鹫”轮廓。

阵地上死寂一片，只剩下粗重混乱的喘息声，还有寒风在岩石和沙砾间穿梭发出的尖锐呜咽。每一个黑洞洞的枪口都随着天空中那撕裂空气的引擎尖啸声微微移动着方向。士兵们脸上最初的恐惧，己经被一种近乎麻木的、破釜沉舟的凶狠取代——科技赋予的千里眼顺风耳被瞬间剥夺，战争一下子退化到了最原始的层面：血肉之躯，对上钢铁洪流的前奏。

五公里，对高速俯冲的无人机而言，不过是呼吸之间。

那令人心悸的尖啸声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每一个士兵的耳膜，顺着脊椎骨往下钻。新兵王磊死死咬着下唇，牙齿深陷进肉里，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在嘴里弥漫开来。他握着枪托的手抖得厉害，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身体在极度的紧张和恐惧下筛糠般颤抖。

“稳住！稳住！”张猛的声音低沉，却清晰地穿透了死亡的尖啸，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盯着领头的打！打掉它的气焰！”他的目光如同钉子，首接楔入王磊慌乱的眼睛里。

王磊猛地一个激灵，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醒。连长那双布满血丝却燃烧着火焰的眼睛，比任何命令都更能刺穿恐惧的迷雾。他深深吸了一口带着硝烟和寒意的空气，强迫自己将颤抖的视线重新聚焦在光学瞄具那狭小的圆圈里，死死套住越来越大的、领航的那架“秃鹫”。

巨大的钢翼撕裂黎明的晦暗，冰冷的金属机身反射着天边第一缕无力的曦光，带着压倒性的、令人绝望的科技优势，朝着这支失去了所有现代爪牙、仅凭血肉之躯和钢铁意志固守在岩石阵地上的孤军，俯冲首下！

毁灭的阴影，伴随着“宙斯”的余威，如同冰冷的巨浪，轰然拍击而来。

“砰！”

张猛的枪口第一个爆发出怒吼！紧接着——

“哒哒哒！”

“砰砰砰！”

枪声骤然爆开！密集的子弹冲出枪膛，带着士兵们最后的咆哮，扑向天空！

子弹打在高速移动的无人机装甲外壳上，迸溅出一片刺眼的火星，如同铁匠铺里飞溅的炽热铁屑，在灰白色的天幕背景上划出短暂又绝望的轨迹。绝大多数子弹都徒劳地擦着冰冷的金属机身飞过。

“操！太他妈快了！”刘大柱怒吼着，飞快地拉动枪栓，滚烫的弹壳跳出来，砸在冻土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架领航的“秃鹫”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原始反抗激怒了，机身猛地一压，调整俯冲姿态，机腹下寒光一闪！

“闪开！”张猛的眼角余光捕捉到那一点致命的闪光，嘶吼声炸响的同时，猛地向旁边扑倒！

咻——轰！

一枚小型火箭弹拖着死亡的白烟，几乎是擦着张猛刚才的位置狠狠砸在后面不远处一块巨大的风蚀岩柱上！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轰然响起！破碎的石块如同炮弹破片般激射而出，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砸落下来。

“啊！”一声惨叫响起，离爆炸点稍近的一名士兵被飞溅的岩石砸中肩膀，整个人被巨大的冲击力撞翻在地，鲜血瞬间染红了军装。

“救人！”张猛头也不回地吼道，自己则迅速翻滚回射击位置，再次瞄准那架正在拉起的领航机。

它的动作太灵活了！

“打！给老子使劲打！不能让它再放炮！”他怒吼着，手指扣紧扳机，子弹追着那架秃鹫的轨迹疯狂倾泻。

阵地上枪声更加狂暴，士兵们在恐惧和愤怒的驱使下，将扳机死死扣到底。弹幕交织成一张稀疏的火网，竭力阻挡着钢铁死神的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