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顾明远和李炳清市长也带着一副审视的样子看着,似乎在评估他是否有资格当沈氏集团掌权人。
陆不凡看着眼前的阵仗,心里再清楚不过——这事本就因沈老太太寿宴闹过一次,如今黄斜墩当众翻出来,越是辩解,越容易被当成“欲盖弥彰”,倒不如索性摊开来说。
他深吸一口气,紧绷的下颌线缓缓放松,非但没有慌乱,反而向前一步,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所有人,声音清晰得让每个角落都能听见:
“你说的没错,我和幼楚的结婚证,确实是假的。”
这句话一出,全场彻底炸开了锅。
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王总等人的脸色更是彻底沉了下去,林雨烟站在人群后,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她要的就是陆不凡“自曝其短”。
黄斜墩更是像打了胜仗般,胸膛猛地挺起,指着陆不凡嘶吼:“听见了吗?大家都听见了!他自己承认了!他就是个软饭男!靠着吃软饭占沈氏,破坏我和幼楚的婚姻!”
可没等他的声音落下,陆不凡便抬了抬手,喧闹瞬间被他沉稳的气场压下去。
他转头看向黄斜墩,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但你忘了说另一件事——你和幼楚是领过结婚证,可你们早就离了。离婚协议上的签字,是你亲手写的,没错吧?”
黄斜墩的脸色瞬间一白,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嘶吼的声音都弱了几分:“那又怎样?我们至少有过合法的婚姻!你呢?你只有一张假证!”
“假证又如何?”陆不凡向前逼近一步,目光如刀,字字戳在黄斜墩的心尖上,“我和幼楚的证是假的,但每天晚上睡在我身边的她是真的,她生病时守在床边的人是真的,她把沈氏托付给我时,眼里的信任也是真的。”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黄斜墩惨白的脸上,语气里多了几分冷意:“可你呢?你和她领过真的结婚证,却连她的手都没牵过吧,你们也只是有过一段有名无实的夫妻,而且是你以死相逼她才跟你去领证的。”
这些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精准地扎进黄斜墩最痛的地方。
他猛地瞪大眼,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以死相逼逼沈幼楚领证、婚后连手都没牵过的事实,是他这辈子最不愿提起的“屈辱”,如今被陆不凡当众揭开,像剥掉他最后一层遮羞布,让他在众人面前暴露得淋漓尽致。
他的脸从惨白变成青紫,双手死死攥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要把肺里的空气都耗尽。
周围的议论声再次响起,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那些目光里的嘲讽、鄙夷,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陆不凡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没有停下,反而继续开口,声音里多了几分回忆的温度,却更像刀子般割着黄斜墩的心:
“幼楚怕我工作忙,熬夜加班,会每天早上给我煮好粥放在保温桶里;我发烧到39度,她守在我床边擦了一整晚的汗;
她知道我喜欢吃巷口那家的馄饨,再忙都会绕路去买。这些日常的小事,你和她‘合法婚姻’的那几年里,有过一件吗?”
每说一件,黄斜墩的身体就晃一下。
他想嘶吼,想否认,可那些话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他和沈幼楚的婚姻,除了一张证书,连半点温情都没有,更别说陆不凡口中的“日常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