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菜馆出来时,天色己经全黑了。
保安大哥拍着黄斜墩的肩膀,脚步有点虚浮,却笑得格外真切:“今天这饭吃得舒坦,酒也喝得舒坦。以后别再跟我客气,有事尽管说。”
黄斜墩送他到医院门口,看着他进了监控室,才转身离开,心里知道,这第一步算是走成了。
接下来的几天,黄斜墩每天下班都会绕到医院,有时带包刚烤好的花生,有时拎瓶冰镇啤酒,到监控室门口跟保安大哥聊上半小时。
他从不提监控的事,只聊工作里的趣事、生活里的琐事,偶尔还会帮保安大哥倒杯水、擦个桌子。
保安大哥也越来越待见他,有时还会主动留他多坐会儿,把自己的保温杯递给他:“喝点热茶,解解乏。”
首到第西天傍晚,黄斜墩看着保安大哥心情不错,才装作不经意地叹了口气:“大哥,其实我这段时间总来这儿,还有个小心思。”保安大哥正剥着花生,抬头看他:“啥心思?你说。”
黄斜墩搓了搓手,语气放得有些犹豫:“就是……我上次做骨髓移植的时候,昏迷了好几天,醒来后啥都不记得了。
我总想着,那时候有没有人来看过我,比如家里人,或者……帮过我的人。可我问医生护士,他们都说不知道,我就想着,要是能看看那几天的监控就好了,也不是想干啥,就是想了个心愿。”
他说完,紧张地盯着保安大哥,生怕对方拒绝。没想到保安大哥愣了一下,随即拍了拍他的胳膊:“嗨,这多大点事!你跟我客气啥?走,我带你去监控室,咱现在就查!”
黄斜墩心里一喜,赶紧跟着保安大哥进了监控室。
保安大哥坐在电脑前,熟练地调出住院部的监控系统,按照黄斜墩说的日期,一步步筛选画面。可翻来翻去,屏幕上始终显示“无相关录像文件”。
保安大哥皱了皱眉,又换了几个时间段,甚至调了备份系统,结果还是一样——那段时间的监控,全没了。
“奇怪了,”保安大哥嘀咕着,“医院监控一般保存三个月,你那时候才过去一个多月,怎么会没了?”
黄斜墩凑在屏幕前,看着空荡荡的文件列表,心里像被泼了盆冷水,刚才的兴奋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知道,这肯定不是巧合,八成是沈幼楚让人删的,就是不想让他看到什么。
保安大哥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有些不忍心,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你别灰心。监控没了也没关系,我侄女在住院部当护士,就是你说的你上次住的那个科室。她跟我关系好,嘴也严实,我回头帮你问问她,说不定她知道那时候谁去看过你。”
黄斜墩猛地抬起头,眼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真的吗?大哥,那太谢谢您了!”
保安大哥笑了笑:“谢啥,咱都这么熟了。我明天一上班就给她打电话,有消息了第一时间告诉你。”
从监控室出来,黄斜墩虽然因为没查到监控有些失落,但一想到保安大哥的侄女可能知道线索,心里又多了份期待。他抬头看着医院楼上亮着的灯,暗暗琢磨: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弄清楚事实,是不是真的就是沈幼楚给自己捐的骨髓。
而当天晚上回去时,他无聊刷着新闻,结果看到有娱乐新闻报道两个美女为陆不凡争风吃醋的新闻?
他仔细一看,那是在华安县,而图片上的女人他瞄一眼就知道是沈幼楚,另一个是林雨烟。
黄斜墩的手指猛地攥紧手机,指节泛白,屏幕边缘硌得掌心生疼。
他反复放大图片,沈幼楚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套装,平日里清冷的眉眼此刻带着几分他从未见过的急切,正伸手拉着陆不凡的胳膊;
旁边的林雨烟则穿着精致的连衣裙,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愠怒,同样挡在陆不凡身前。
“沈幼楚!”他低吼出声,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愤怒,
“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一边这么关系我,为救我的命到处奔波了几年,甚至还……,现在又追陆不凡到华安县跟人争风吃醋?”
手机被他狠狠砸在沙发上,屏幕亮起又暗下,映着他涨红的脸。
“你就那么舍不得他吗?一边跟我结婚,一边跟别的男人睡,又给我移植骨髓,然后又跟我离婚,你到底要干嘛?”
他想起自己在医院苦熬的日子,想起沈幼楚当初冷漠地说“我们己经没关系了”,再看看图片里她为陆不凡失态的模样,一股火从心底窜上来,烧得他胸口发闷。
“我为了能配得上你,拼了命地工作,你倒好,转头就为别的男人跑到另一个城市!”
怒火中,嫉妒像藤蔓般疯狂滋长,缠得他喘不过气。
他盯着图片里陆不凡被两个美女围绕的样子,牙齿咬得咯咯响:“陆不凡,你到底有什么好?”
他想起沈幼楚是沈氏集团的总裁,身价亿万,清冷矜贵,多少人想追都追不上;林雨烟更是林氏集团的千金,明艳动人,也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可这两个有钱有颜的大美女,偏偏都围着陆不凡转,一个为他追到华安县,一个为他当众失态。
“凭什么?”黄斜墩双手抓着头发,嫉妒得眼睛发红,“我到底差在哪里?我拼尽全力想靠近沈幼楚一步,她却连个眼神都吝啬,可陆不凡呢,不用做什么,就有这么多优秀的女人倒追!”
他又想到陆不凡上次还跟白若雪,雪梨传出绯闻,这些人个个都如天仙,并且有钱有才华,怎么一个个都跟他扯上关系。
他看看自己,住在这了一个破房子,每天就自己一个人,连个朋友都没有。
“沈幼楚,你喜欢玩,我就陪你玩,得不到你的人,那得到你的钱也行……”他颓然坐在沙发上,眼神阴鸷,“陆不凡,你等着,我不会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