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沉默不语。
看见时念这位故人前辈,竟一点寒暄的心情都没有。
心思也似在非在。
“我来,只是有件事想问你。”
时念也没兴趣和他闲聊叙旧的,更不是存了什么帮他重振旗鼓的心思——他们关系算不上好,大打出手也不是没有过。
他不是什么良善宽厚的前辈,不存在见不得男孩子受苦之类的柔软心情。
只是眼前总浮现白日里桑蕴垂着的脸,山淞话语里明晃晃的敌意,和对她的控制,时念心里来来回回都不是滋味,他知道自己在狗拿耗子。
——桑蕴所嫁非所爱,和他有什么关系。
有必要连夜跑下山,顶着夜色疾速赶路,就为了找一个躲起来的胆小鬼么。
他是什么月老红娘吗。
真丢人。
“你一次也没回去看过她?你们当真一刀两断了?”他问。
时念早就想好了,如果张献也像桑蕴一样,对他爱理不理,他立刻撒手再也不管这件破事。
就像他说的,天地广阔,怎么都可以好好活下去,对张献是,对桑蕴也是。
可张献……
张献哪还有一点当年的仙家第一的风姿,颓丧到有点像个落魄书生。哪怕告诉他你明天就要死了,他也会无动于衷。
直到听面前的人来来回回地提到桑蕴,他冷淡的神情终于慢慢瓦解,寥落道:“她不好吗?”
时念:“也不算不好。”反正肯定比你强多了。
张献点点头:“看来身体无恙。”
时念等了一会,没再听到下文,诧异道:“身体无恙就行了?你不关心她,呃,心情怎样,还,还想不想你,有没有喜欢别人,会不会要和别人成婚……之类的。”
张献又不答话,垂下眼,黑漆漆的睫毛眼睛镶在苍白的脸上。是那种女孩一看就忍不住心疼的模样。
时念真的很烦他。
那点心思分明都摆在脸上了,可就是不肯宣之于口,他不太看得起这种男人,也没经历多大打击,就半死不活的。
又不是死了全家。
“既然你不关心,那我走了。”他才不惯着。
张献站起来追他:“你为何偏偏要来找我说她的事?是不是她拜托你来?”
“哦,那倒没有。”在张献灰心下去的眼神中,时念很爽快地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