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全队停下!”
鼓声戛然而止,前列顿时一阵骚动,旌旗乱摆,仿佛积雪都顿住了风。
李溥策马上前,扯住顾恒的马缰,气得脸都绿了:“你刚才说什么?‘应该能看懂’?!”
顾恒:“……”
李溥咬牙切齿:“万一他们没人看得懂,那咱们这是干嘛?率队过去……表演自杀?!
顾恒脸色不变,只低声道:“不能停。此刻折返,反倒真露了马脚。他们已见有人送信、取信,若再见队伍犹豫停顿,疑心一起,再无退路。”
他顿了顿,语气冷静如霜:“他们信的,不止那封信,还有我们这一路声势。”
李溥瞪着他,嘴角微颤,许久才低声道:“……你这是把人命赌在侥幸上。”
顾恒看着前方,不作回应,只一勒马缰,继续前行。
与此同时,数里之外。
犬戎骑兵抽出竹筒里的密信,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唔……弯弯绕绕的字。”
“是符咒吗?”
“你别乱动,别是中原那种咒人断子的玩意儿!”
“去,拿给萨鲁克大人看——他当年抓过衡国书吏!”
片刻后,萨鲁克捧着信纸,面色深沉:“这……这封信……”
众人屏息。
他缓缓抬头,语气凝重:“写得……确实很有文化。”
“那到底说了啥?”
萨鲁克:“……我一个字都不认得。”
众骑:“……”
又沉默半晌,忽有一骑小头领低声道:“你们不觉得吗?送信的那伙人阵仗太吓人了,旌旗上千面,鼓声四起,还敢大白天直冲边境——能这么张狂,一准是信里写了狠话。”
众人纷纷点头,越看那“军队”越像是敢拼命的死士。
萨鲁克拍腿一叹:“衡人什么时候这么有种了?……呼勒翰赤大人至今未归……怕是凶多吉少。”
他转身高呼:“传令——撤!”
远处,李溥望了一会儿,神色古怪。
“……真信了?”
顾恒淡淡:“我说了,他们信的,不是字,是气势……而且他们必会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李溥看着远去的敌骑,咬牙道:“还是不保险…。你下回画个图,若是下次不识字…。。不退了怎么办。”
顾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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