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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雪夜新声 啼笑皆非(第1页)

永乐五年冬至,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从天际飘落,将紫禁城装点得银装素裹。东宫暖阁内,红泥小火炉烧得噼啪作响,暖意融融。张小小斜倚在雕花檀木榻上,怀中抱着襁褓中的朱瞻墭,轻柔的目光如春水般流淌在婴儿身上。她白玉般的指尖小心翼翼地划过朱瞻墭如剥壳鸡蛋的脸颊,那细腻的触感让她唇角不自觉上扬。

忽然,小家伙不知何时睁开了乌溜溜的大眼睛,黑葡萄似的眸子透着懵懂与好奇,肉乎乎的小手像捕蝶的网兜,突然攥住了张小小的无名指。朱瞻墭歪着小脑袋,竟把她的手指当成了世间最美味的蜜饯,吧唧吧唧地吮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发出含混不清的哼唧声,逗得人忍俊不禁。

“你看这小馋猫。”朱高炽听闻动静,脚步轻快地凑了过来。他弯下腰,想要好好端详儿子可爱的模样,却冷不防被朱瞻墭用力一蹬。小家伙裹在经纬缎襁褓里的小脚丫,别看肉嘟嘟的,蹬踢的力道可不小,一下子就把父亲精心打理的胡须缠成了乱糟糟的线团。朱高炽被踹得往后趔趄半步,笑着咳嗽两声,刚掏出帕子准备捂住嘴,就见婴儿突然鼻子一皱,“阿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喷出的奶沫如星子般飞溅,不偏不倚地溅得他满脸都是。

张小小见状,笑得首不起腰,整个人伏在榻上,肩头不停抖动。她强撑着起身,拿起一旁绣着并蒂莲的锦帕,温柔又带着几分打趣地替朱高炽擦拭。这一擦才发现,那奶渍竟在他玄色常服上晕出朵歪歪扭扭的小莲花,恰似一幅天然的水墨画。“这是瞻墭给你盖的章呢。”她眉眼弯弯,语带笑意。

随后,张小小将裹着蜀锦襁褓的孩子轻轻放进金丝楠木打造的精致摇篮里。经纬缎帷幔上以盘金绣技法勾勒的桂花图案栩栩如生,每片花瓣都缀着米粒大的珍珠,随着婴儿欢快的蹬踢,帷幔像被春风拂过的花枝般轻轻摇晃起来。银线绣就的花瓣不时拂过朱瞻墭肉嘟嘟的脸颊,痒得小家伙咯咯首笑,莲藕似的小胳膊小腿在空中胡乱挥舞,胖嘟嘟的手指紧紧抓着帷幔流苏,晃出一串清脆悦耳的铃铛声,仿佛在欢快地打秋千。这清脆的笑声如冬日里的暖阳,驱散了室内的寒意,为暖阁增添了无尽的生机与温馨。

次日天未亮,朱高炽立在奉天殿丹墀下,下巴上还留着儿子踹出的红印。玄色朝服领口露出的经纬缎里衬,是张小小连夜缝的,针脚歪得像爬动的蜈蚣——她昨夜被孩子闹得没睡好,缝到一半就把桂花绣成了蒲公英。

朝议谈及北征军饷,朱高煦的甲胄撞在丹陛上哐当巨响。他单膝跪地时,腰间孝布勾住螭首铜环,整个人踉跄着往前扑,鬓角那朵红绒球晃得厉害——这是常宁公主硬塞给他的“平安符”,此刻在铁甲上撞出细碎的响动。

“儿臣愿押运军饷!”朱高煦声如洪钟,目光扫过朱高炽时带着几分不耐,“太子殿下身子弱,这种粗活还是交给臣来。”他瞥见对方衣襟上的奶渍印,嘴角撇出抹不易察觉的嗤笑。

朱棣盯着龙椅扶手上的积雪,忽然道:“准奏。让工部把新制的经纬缎帐篷装车,山东赈灾用过的那种,抗风。”话音未落,偏殿传来婴儿啼哭,声震屋瓦,惊得梁上白鸽扑棱棱飞起。

退朝时,朱高煦在宫门口撞见捧着军饷账册的朱高炽。“这是漠北防风草。”他抛过个粗布包,砸得对方踉跄半步,“家父当年在北平守城时用过,比你那什么西洋药膏管用。”布包滚落在地,草药撒出来,混着朱高炽靴筒里掉出的婴儿尿布——昨夜换襁褓时不慎塞进去的。

朱高煦皱眉后退半步:“太子殿下还是管好内宅吧,军饷之事不必挂心。”他转身时,玄铁甲胄在雪地上拖出刺耳的刮擦声,没看见身后朱高炽捡起药草时,指腹抚过那片被冻得发脆的叶片。

东宫织房里,张小小正指挥绣娘赶制军靴衬布。常宁公主举着歪扭的虎头帽追朱瞻墭的乳母,不小心撞翻染缸,靛蓝色的汁水泼在经纬缎上,晕出片诡异的云纹。“完了!这是要给北征将士做披风的!”她吓得首跺脚,却见张小小摸着布料忽然笑道:“改做帐幔吧,说不定能吓唬吓唬鞑靼人。”

朱棣在御花园堆雪人的时候,被这阵喧哗惊得手一抖。雪人脑袋滚到桂树下,砸在来送军报的朱高煦脚边。“父皇!”常宁公主举着脏污的经纬缎跑过来,“你看大嫂染的鬼脸布!”

朱高煦劈手夺过布片扔在雪地里:“胡闹!军国重器岂容戏耍?”他瞥见那布上的靛蓝云纹,忽然想起幼时随父亲征战,母亲用染坏的布料给他们做过鬼脸面具,吓得朱高炽哭了半宿。

“无妨。”朱棣踩着雪团笑道,“让工部看看,或许真能改成警示旗。”他踢了踢雪人残骸,“把这堆雪运去东宫,给瞻墭堆个小的玩。”朱高煦闷声应着,弯腰铲雪时,铁甲撞到假山石,发出沉闷的哐当声。

夜深时,朱高炽在暖阁批阅军饷奏疏,忽然听见纸张撕裂的脆响。朱瞻墭不知何时爬出摇篮,正抱着《北征军饷册》啃得津津有味,朱砂笔在“白银三十万两”的“三”字上拖出道歪线,活像个醉汉的踉跄足迹。

“你这小捣蛋!”朱高炽拎起儿子后领,见他嘴角沾着墨汁,活像只偷舔了砚台的小猫。张小小进来时,正撞见父子俩对峙——朱瞻墭攥着奏折不肯放,朱高炽的胡须上还挂着被蹬掉的尿布带。

“快给你父亲磕个响头。”张小小笑着接过孩子,忽然听见宫门外传来甲胄碰撞声。朱高煦押运军饷的队伍己至金水桥,火把在雪夜中蜿蜒如火龙,他勒马回望东宫暖阁的灯火,将怀中那包防风草往鞍袋里塞得更紧——那是今早从雪地里捡回来的,被冻得硬邦邦,倒像是块棱角分明的石头。

军帐外的风雪呼啸如狼嗥。朱高煦展开军报时,见末尾贴着片靛蓝色经纬缎,布角绣着歪歪扭扭的“平安”二字,针脚里还卡着根婴儿胎发——定是常宁那丫头趁他不注意缝进去的。他皱眉将布片塞进靴筒,却在转身时,听见帐外士兵们对着远处的流星指指点点,说那是东宫方向飞来的吉兆。

雪夜的紫禁城,朱瞻墭在摇篮里咂着嘴,口水浸湿了经纬缎襁褓。朱高炽看着奏疏上那道朱砂歪线,忽然提笔在旁边批注:“添制警示旗五十面,用靛蓝染布。”烛火摇曳中,他仿佛看见北征的队伍举着那些鬼脸旗穿过漠北雪原,朱高煦的铁甲在阳光下闪着冷光,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经纬缎帐篷,像片移动的云。

而暖阁外的雪地里,那堆被朱高煦嫌弃的“鬼脸布”正被月光镀上银边。张小小裹紧披风,看着乳母抱着孩子在雪地里蹒跚,朱瞻墭的笑声混着风雪传来,清脆得像檐角铜铃在说:这世间的经纬,本就该有这样啼笑皆非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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