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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暗箭难防 智破迷局(第1页)

朱高煦的靴底碾过蟒纹常服上的金线,孔雀金线在他脚下扭曲成狰狞的形状。蟒首的双目被踩得歪斜,仿佛在无声控诉这突如其来的凌虐。谋士缩在角落,看着王爷将那身象征尊荣的常服踩得稀烂,衣料摩擦地面发出细碎的沙沙声,混着朱高煦粗重的喘息,在空旷的书房里回荡。烛火被突然灌进的穿堂风惊得摇晃,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如同扭曲的鬼魅。首到朱高煦的喘息声渐缓,他才颤巍巍地递上块锦帕:"王爷,身体要紧。"

锦帕上绣着的海东青突然被朱高煦攥成一团。金线勾勒的鹰爪深深掐进他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渗出。"查!"他的声音像淬了冰,字字如刀,"给我查郭侍郎最近与东宫的往来,还有那个张小小,她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的计划?"指尖的血珠渗进锦帕,将海东青的翅膀染得通红,仿佛这只猛禽刚经历了一场血腥厮杀,"再让人去郭府附近盯着,我倒要看看,这太子侧妃的位置,是不是坐得稳!"

谋士领命退下时,撞见王府的侍卫长捧着个锦盒进来。檀木盒表面还残留着西域商人特有的龙涎香,盒里是十匹西域羊绒,每匹的边角都绣着极小的“汉”字——这是朱高煦准备送给郭侍郎的聘礼,如今却成了烫手山芋。羊绒触感柔软,却像是暗藏尖刺,提醒着这份礼物背后未达成的交易。"王爷,这些。。。"侍卫长的话没说完,就被锦盒砸中额头,檀木盒磕在青砖上发出闷响,羊绒散落一地,像堆雪白的尸骸,在地上铺展开一片无声的哀戚。

东宫的暖阁里,张小小正教郭氏辨认经纬缎上的暗纹。暖炉中炭火噼啪作响,将两人的影子温柔地拢在绸缎上。郭氏的指尖划过“寿”字纹样,忽然笑道:"太子妃真是心思巧妙,这纹样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普通的缠枝莲。"她拿起绣针,在缎面绣上朵小小的梅花,针尖在烛光下泛着冷光,"我母亲说,女子在深宫里,既要像这梅花般耐寒,也要像这经纬缎般懂得屈伸。"话音落下,绣线突然断了,郭氏望着线头微微出神,仿佛预感到即将到来的暗流涌动。

朱瞻墭在一旁玩着郭氏带来的玉佩,玉佩上的麒麟纹被他啃得发毛。张小小接过玉佩,忽然发现玉坠的绳结有些异样——那是种西域特有的同心结,与朱高煦马夫常用的打结方式一模一样。“这玉佩是谁送的?”她不动声色地问道,指尖悄悄将绳结拆开,里面藏着根极细的银丝,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郭氏指尖无意识着玉佩边缘的缠枝纹,鎏金蝙蝠在烛光下折射出细碎光斑,却掩不住她微微发颤的手腕:"是。。。是前几日在街上买的,觉得好看就带来了。"这句话像是背熟的台词,尾音在空旷的花厅里打着旋儿消散。

张小小垂眸盯着玉佩上未干的露水,突然伸手夺过。火盆里的炭块噼啪炸开,玉佩坠入时带起几星火星,银丝镶嵌的纹路在高温下扭曲变形,渐渐渗出琥珀色的汁液。那液体顺着灰堆蜿蜒成字,宛如毒蛇吐出的信子。

"郭妹妹不必惊慌。"张小小按住她欲抢回玉佩的手,触感冷得惊人。指尖拂过灰烬里逐渐清晰的西夏文,"这不是你的错。"她抽出袖中银簪挑起字迹,火光将那些符号映在郭氏苍白的脸上,"有人想借你的手,给东宫安个私通外臣的罪名。"

珠帘忽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朱瞻基玄色锦袍下摆沾着夜露,腰间蹀躞带上的龙纹玉佩在火光中若隐若现。他目光扫过炭火盆,锦袍下的手己经扣住了袖中短匕:"是朱高煦干的?"

"不止。"张小小捏起块边缘焦黑的玉佩碎片,碎玉在她掌心折射出诡异的青芒,"这汞是忽鲁谟斯的贡品,而忽鲁谟斯的使者,昨日刚见过汉王。"她忽然逼近郭氏,身上的药香裹挟着硫磺味扑面而来,"妹妹可知,你母亲的表姐妹,英国公夫人的陪嫁里,有本《西域方术》?"

郭氏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瞳孔猛地收缩,幼年记忆如潮水翻涌。那年她不过总角之年,却因偷溜进国公府禁地,在布满蛛网的藏书阁深处,瞥见那本缠着金丝的古籍。泛黄的纸页间夹着用朱砂画的符文,晦涩难懂的字迹间,其中一页正是用汞汁书写密信的解法。那时她只当是稀奇,如今想来,竟是命运埋下的伏笔。

三日后的汉王府,鎏金兽首香炉正吐着袅袅龙涎香,却压不住满室肃杀之气。朱高煦将刚沏好的碧螺春狠狠摔在地上,青瓷茶盏碎裂的脆响惊得檐下雀鸟扑棱棱飞走。飞溅的碎片扎进波斯地毯的繁复花纹里,谋士跪在满地狼藉中,额头几乎贴到冰凉的青砖,声音颤抖如秋风中的枯叶:"王爷,郭侍郎不仅将玉佩上交内务府,还请英国公夫人住进府里。。。说是要筹备小姐的婚事。"

"废物!一群废物!"朱高煦抓起案上琉璃盏,狠狠砸向檀木屏风。精美的螭龙纹屏风应声炸裂,锋利的碎片刺破羊绒帷幔,烛火溅落的火星瞬间点燃了垂落的流苏。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墙边,抽出寒光凛冽的宝剑,一剑劈断烛台。跳动的火舌舔舐着满地狼藉,将他狰狞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去,把那几个给玉佩的人处理掉,别留下任何痕迹!若是走漏半点风声——"剑锋划过谋士脖颈,惊起一阵寒噤,"你们的脑袋,就和这屏风一样!"

御书房内,沉香袅袅。朱棣捏着那枚烧焦的玉佩,指节泛白,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将玉佩重重扔在朱高炽面前,青玉坠子在檀木案几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你看看,这就是你弟弟干的好事!私刻宫印,伪造密信,他这是要反了天!"朱高炽剧烈咳嗽起来,手帕上洇开点点血痕,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刺耳。他强撑着行礼,声音虚弱却坚定:"父皇息怒,二弟或许只是一时糊涂。许是受人蛊惑,并非真心。。。"朱棣猛地拍案而起,震得笔架上的狼毫簌簌发抖:"糊涂?他这是想毁了东宫,毁了大明的根基!"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仿佛也在为这场暗流涌动的权力之争而呜咽。

张小小跟着进言:“陛下,汉王或许是被奸人蒙蔽。”她呈上织锦学堂新织的样布,上面用金线和银线织出“兄弟同心”西个字,“臣妾相信,汉王心里还是有陛下,有大明的。”朱棣看着样布,眼神渐渐柔和——这布料用的是朱高煦从漠北带回的羊毛,混着江南的蚕丝,织出的纹样竟如此和谐。

“传朕旨意。”朱棣的声音缓和了些,“汉王封地的赋税减半,让他好生反省。东宫侧妃的婚礼,按礼制操办,不得有误。”他望着窗外的梧桐叶,忽然叹了口气,“都是朕的儿子,为何就不能和睦相处?”

婚礼那日,东宫张灯结彩,经纬缎做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映得整个宫殿如同白昼。郭氏穿着绣着凤凰的礼服,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东宫,脸上带着羞涩而坚定的笑容。张小小看着她,忽然想起自己刚穿越时的模样,心中感慨万千。

朱高煦没有来参加婚礼,只是派人送来了份贺礼——一匹西域的羊绒,上面绣着朵孤零零的梅花。张小小看着那朵梅花,忽然笑了:“他这是在说,自己就像这梅花,孤独而耐寒。”她将羊绒交给郭氏,“妹妹收着吧,或许有一天,他会明白,兄弟之间,不必如此针锋相对。”

朱瞻墭的笑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小家伙穿着虎头鞋,在人群里跑来跑去,手里拿着块郭氏给他的喜糖,笑得像朵盛开的向日葵。张小小看着他,又看了看身边的朱高炽、朱瞻基和郭氏,忽然觉得,这深宫之中,虽然充满了权谋与争斗,但也有着温暖与希望。只要他们同心同德,就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

而此刻的汉王府,朱高煦正站在窗前,望着东宫方向的灯火。他的手中捏着封密信,上面写着“于谦己中秀才,望王爷资助”。谋士在一旁说:“王爷,这于谦是个人才,若能为我们所用。。。”朱高煦打断他的话,眼神复杂:“先看看再说。”他不知道,这封密信,其实是张小小故意让人送的——她知道于谦是忠臣,相信他不会被朱高煦拉拢,而这也能让她更好地掌握朱高煦的动向。

夜色渐深,东宫的灯火依旧明亮。张小小倚着朱漆廊柱,望着天上的明月,心中充满了感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但她有信心,在亲情与智慧的指引下,他们一定能走出困境,迎来大明更美好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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