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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怒海奇袭（第2页）

毛文龙看着冲天的火光，摇了摇头：“见好就收。长生岛火起，附近敌军必然警觉。我军目的己达，不可贪功恋战。传令，全军登船，即刻返航！”

舰队迅速撤离长生岛，借着渐起的东南风，向着皮岛方向疾驰。来时悄无声息，去时却带着冲天的火光和浓烟，仿佛向整个辽东沿海宣告东江镇的存在和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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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东江军撤离的同时，长生岛方向的火光和烟柱，也被数十里外一支正在巡逻的后金船队发现。这支船队隶属于负责封锁皮岛海面的后金水师一部，由一名叫鳌拜的年轻牛录额真率领。鳌拜勇猛善战，是后金军中冉冉升起的新星。

“额真！你看长生岛方向！”哨兵惊慌地指向那片映红夜空的火光。

鳌拜冲到船头，眯着眼望去，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是火光！长生岛出事了！”他立刻判断出这绝非寻常失火，而是遭到了袭击。“是东江岛的蛮子！他们竟敢主动出击！”

“额真，我们怎么办？是否立刻前往长生岛救援？”部下问道。

鳌拜略一沉吟，眼中闪过狠厉之色：“救援？只怕来不及了！火光这么大，岛子怕是己经完了。东江匪寇袭击得手，必然后撤返回皮岛！”

他猛地转身，下令道：“传令各船，升起所有船帆，全速向皮岛方向拦截！他们带着缴获，船速必然不快！我们要在他们退回老巢之前，截住他们，为长生岛的弟兄报仇！”

后金船队约二十余艘战船，在鳌拜的指挥下，调整风帆，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群，朝着预判的东江军返航路线疾驰而去。海面上，一场追逐与拦截即将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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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文龙的舰队满载而归，士气高昂，但船速确实因载重增加而受到了一些影响。天色微明时，舰队己航行至距离皮岛不足百里的海域。只要再有几个时辰，便能安全返回。

然而，就在此时，桅杆上的瞭望手发出了急促的警报：“后方发现船队！速度很快！是建奴的旗帜！”

毛文龙和陈继盛等人急忙赶到船尾眺望。只见晨曦微光中，一支规模不小的后金船队正张满风帆，气势汹汹地从后方追来，看其航向，显然是意图拦截。

“是巡逻的鞑子船队！领头的好像是那个叫鳌拜的愣头青！”陈继盛辨认出对方旗舰的认旗，啐了一口，“阴魂不散！”

毛文龙眉头微皱。敌军船数与我方相当，且是生力军，船速较快。我方虽刚获小胜，但将士经过一夜奔袭战斗，己是疲敝，又满载物资，不利于高速航行和机动。

“大帅，怎么办？打还是走？”陈继盛握紧了刀柄。

毛文龙迅速权衡利弊。若强行摆脱，敌军紧追不舍，很可能在靠近皮岛时被其缠住，届时若引出更多的后金水师，后果不堪设想。若回头迎战，虽是以疲敝之师对精锐之敌，但若能战而胜之，则可大大打击敌军气焰，安全返航的把握更大。

“传令各船，调整队形，准备迎战！”毛文龙果断下令，眼中寒光凛冽，“既然送上门来，就让他们尝尝我东江儿郎的厉害！告诉弟兄们，杀败这股鞑子，回家吃肉！”

“迎战！”命令传开，东江舰队并未慌乱，反而爆发出更强的战意。船只迅速调整，由行军队形转为作战队形，炮窗打开，火铳手、弓箭手各就各位。

海面上，两支舰队相对而行，距离迅速拉近。战鼓声、号角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惊起了海面上盘旋的海鸟。

鳌拜站在船头，看着严阵以待的东江舰队，非但没有惧色，反而露出兴奋的笑容：“好！有胆色！传令，放火箭，靠近了跳帮接舷！让这些南蛮子见识见识我大金勇士的厉害！”

刹那间，箭矢如同飞蝗般在空中交错，带着火焰的箭镞划出致命的轨迹。火炮也开始轰鸣，炮弹砸入水中，激起冲天水柱。一场激烈的海上遭遇战，在这片即将破晓的海域，骤然爆发。怒海奇袭的余波，化作了更加惨烈的正面搏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