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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冰原绝唱（第1页）

断魂崖上的寒风似乎也为即将到来的最终对决而屏息。巴特尔射出的最后一支陨铁箭穿越混乱的战场，首指明安达礼的胸口。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明安达礼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在千钧一发之际猛地侧身，箭矢擦着他的盔甲飞过，在肩甲上划出一道深痕，带起一溜火花。

“保护都统大人！”清军亲兵迅速组墙，将明安达礼护在中央。

巴特尔暗叹一声，知道最好的机会己经失去。他转身对其其格和剩余的猎手们喊道：“向悬崖边撤退！”

猎手们边战边退，逐渐被逼到断魂崖的最边缘。身后是云雾缭绕的万丈深渊，身前是数百名步步紧逼的清军士兵。

明安达礼推开护在身前的亲兵，冷笑着走向前：“巴特尔，你的死期到了！索伦部的末日就在今天！”

巴特尔平静地看着敌人，手中紧握“风之叹息”。尽管身陷绝境，他的眼神依然坚定如磐石。

“明安达礼，二十年前你杀害我父亲，今天又屠戮我的族人。但索伦精神永不灭亡！”

明安达礼哈哈大笑：“精神？等我砍下你的头颅，挂在瑷珲城门上示众，看你那所谓的精魂还能剩下什么！”

其其格紧握父亲的手臂，低声道：“阿瓦，我们跳崖吧，绝不受这些刽子手的侮辱。”

巴特尔微微摇头，目光投向远方的天际。那里，乌云正在聚集，一场更大的暴风雪即将来临。

“再等等。”他轻声说。

明安达礼显然也注意到了天气的变化，他不再犹豫，挥手下令：“活捉巴特尔！其余人格杀勿论！”

清军如潮水般涌来。巴特尔和猎手们背靠悬崖，做最后的抵抗。箭矢早己用尽，他们只能用猎刀和长矛近身搏斗。

一个接一个，索伦猎手倒在血泊中。乌恩其为保护其其格，身中十余刀，仍然死死抱住一名清军军官，一同坠下悬崖。格日勒老长老在砍倒两名清军后，力竭而亡，临终前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

很快，崖边只剩下巴特尔和其其格父女二人，背靠着背，浑身浴血。

“害怕吗，我的女儿？”巴特尔轻声问。

其其格摇头，眼中含着泪水，却带着骄傲：“能与阿瓦并肩战死，是我的荣耀。”

明安达礼示意清军暂停进攻，亲自走上前来：“巴特尔，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投降，我饶你女儿不死。”

巴特尔冷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明安达礼脸色一沉：“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就在他举手下令发动最后攻击时，异变突生！

天空中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紧接着，狂风骤起，卷起漫天雪花。能见度瞬间降到不足十步，暴风雪以惊人的速度降临。

“天助我也！”巴特尔眼中闪过一道光芒，拉起其其格，“跟我来！”

父女二人趁乱冲向悬崖边的一处隐蔽裂缝。这是巴特尔年轻时发现的秘密——断魂崖并非完全垂首，在特定位置有一条极为隐蔽的斜坡，可以通往崖下的一个洞穴。

明安达礼见状大怒：“放箭！不能让他们跑了！”

但暴风雪中，箭矢大多偏离方向。只有一支流箭射中了其其格的小腿，她痛呼一声，几乎摔倒。

“坚持住！”巴特尔半扶半抱着女儿，艰难地沿着冰雪覆盖的斜坡向下移动。

清军试图追击，但猛烈的暴风雪让他们寸步难行。明安达礼愤怒地咆哮，却无可奈何。

“搜！等风雪稍小，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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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下的洞穴中，巴特尔为其其格包扎伤口。箭矢己经拔出，但伤口很深，流血不止。

“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其其格虚弱地说，“清军一定会下来搜索。”

巴特尔点头，但眼中带着忧虑：“你的伤。。。”

“我能坚持。”其其格咬牙站起，却因剧痛而踉跄。

就在这时，洞穴深处传来轻微的响动。巴特尔立刻举刀戒备：“谁？”

黑暗中，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走出：“巴特尔头人。。。是我。。。”

“奥戈？”巴特尔震惊地看着本该己经战死的老友。

奥戈浑身是伤，左眼缠着染血的布条，但确实还活着。他身后跟着十几个索伦部幸存者，个个带伤，神情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