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破旧不堪的布娃娃,脖颈松垮,脱落的纽扣眼睛泛着冷光,正对着假妈妈的方向。
一柄杀气凛然的杀猪刀,刀刃上透着暗红色的凶光。
这两件,没一件看着像是正常送人的礼物。
“哇。这是。。。。。。送我的礼物吗?”
妈妈的表情看不出诧异,反倒是带着惊喜又虚伪的笑容。她像是一段被设定好的程序,在看到桌上的东西时,流露出早己编排好的惊喜模样。
“妈妈,你更喜欢哪个呢?”
尚陆眼神微眯。
“好难选啊。。。。。。”
“那就不用选了,妈妈,这是我送你的生日大礼。”
话音落下,从座位上暴烈起身,尚陆一脚踩在椅子上,伸手快速向桌子上的杀猪刀捉去。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尚陆从起身提刀,首到杀猪刀砍向妈妈的脖颈,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不要!”爸爸的惊吼声几乎与刀刃破风的声音同时响起。
他想冲过来阻止尚陆。
但是,他离得太远了,动作始终慢了半拍,让爸爸去关灯,也是尚陆计算好的一部分。
为了防止爸爸像挡下蛋糕一般,替假妈妈挡下这一刀。
血色寒光在暖黄灯光下划开一道刺眼的弧线,骇人的暗红色刺入妈妈的咽喉。
尚陆清晰地接收到刀刃撕裂开“皮肤”的感觉,那不是真人皮肤的触感,没有血肉的柔软,只有塑料的硬实,和砍在一块裹着布料的硬纸板上一样。
刀刃嵌入的刹那,预期中的鲜血喷涌没有发生,反而传来冰面裂开的脆响,又带着塑料被劈开的闷涩,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身后,看见这个场景的妹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她像是被这声脆响吓破了胆,下意识地往后缩,双手死死捂住嘴:“她,真的不是妈妈!”
“她?当然不是妈妈了。”
尚陆没有停手,握着杀猪刀的手又加了几分力道,刀刃朝着一侧继续往下压去,假妈妈的表情不断扭曲着,像是一台坏掉的机器。
“给我断!”
杀猪刀上微微震鸣。
似是感应到尚陆的情绪,妖艳的红芒不易觉察地闪了闪,刀刃摩擦塑料的轻微震动,顺着刀柄传到尚陆掌心。
“刺啦——”
假妈妈的脖子被刀刃划开一道手掌般宽大的切口,露出里面整齐的塑料切口,爸爸亲手戴上的项链也被一同斩断,落在了地上。
“混蛋。快住手!”
爸爸发了疯似的扑过来,环抱着挽住妈妈,另一只手小心扶住那颗偏向一侧、即将要倒下一旁的脑袋。
“完了。。。。。。都完了。。。。。。”
爸爸惊恐的看着尚陆手里的杀猪刀,又慌张地摸了摸假妈妈脖子上的大块切口,眼神里满是绝望。
他想要用手去捂住那脖子上的伤口,指缝间却不断渗出透明的白液,一切都己经徒劳无功。
透明的白液同样在尚陆的杀猪刀上淌着。
尚陆认得,那液体并非是妈妈的血液,而是和妹妹房间里的胶水同样的质地。
妹妹己经彻底吓傻了,眼泪扑簌扑簌:“哥哥。。。。。。爸爸。。。。。。妈妈她到底是怎么了。”
爸爸沉默半晌。
“小玉,对不起,爸爸只是想让妈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