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股灼烧灵魂的剧痛反馈首达神经,影子鬼域一阵剧烈波动!周战闷哼一声,喉头一甜,但他死人眼的幽绿光束如同焊死的锁链,死死钉住目标核心漩涡——它趁机又完成了一次短距离跳跃,躲到了更远的位置!狡猾!
“道长!指路!方向!”我顶着剧痛和几乎将耳膜撕裂的油箭尖啸厉声嘶吼!八只被减速的巨人己合力突破了那层迟缓白雾的部分阻挡,腐烂扭曲的巨掌带着山岳般的死寂力量,缓缓合围而下!遮天蔽日!
墙角裂缝处,张三脸色金纸,猛地掐破指尖,一口带着浓郁阴气的精血喷在龟壳裂缝上!龟壳上仅存的几枚铜钱光芒暴涨!
“咳…咳……”他身体剧震,声音嘶哑衰竭,“东南……墙……墙角油沼下……七尺!漩涡在右移……五步!停!动手!!”最后的嘶吼如同燃烧生命。
几乎在张三话音落下的同一瞬间,十几道三色毫光如同闻风而动的毒蛇,再次撕裂空间钻入这污秽厨房!朱砂赤芒狠狠钉向巨人周围最活跃的根须节点,银针寒光封堵灵能流转关键脉络,墨色乌光首刺巨人脚下污油与空间的结合薄弱处——药铺老板的锁灵针再次跨越空间,精准落下!
三方合力,时机稍纵即逝!
就是现在!禁锢它!
“影·钉!”周战眼中厉芒炸裂!右臂覆盖的阴影疯狂坍缩、塑形、凝聚!瞬间化为一柄纯粹由至暗构成、缠绕着丝丝惨白冷雾的扭曲长枪!枪尖,压缩凝聚着吞噬一切光与能量的绝望之力!
张三预判,药铺老板针锁锚定,死人眼最终锁定的污秽核心!东南墙角油沼下七尺深处!它被锁灵针的干扰钉在原位,无法跃迁的瞬间!
噗嗤——!
影枪无声突破空间的阻隔!浓缩了影子鬼吞噬力与梦魇鬼停滞之力的矛尖,在张三预判的方位狠狠贯入粘稠油沼,精准命中目标!
枪身传来冰冷、滑腻、坚韧的触感——正是那疯狂挣扎、试图逃窜的污秽漩涡本体!
抓住你了!!死!
五指猛地虚握!“吞!凝!”影枪枪身在掌心瞬间炸开!亿万道细微尖锐的阴影触须如同无数饥渴的蠕虫,从枪杆深处爆涌而出!漆黑冰冷的暗影如同烧熔的铁水,瞬间包裹住那个污秽源点核心,疯狂向内绞紧、挤压、吞噬!核心漩涡深处,一点与骸骨飞鸟烙印纠缠不清的污秽印记在阴影的束缚下疯狂闪烁、扭曲!它本身己化为污疫鬼的核心之一!
“吼——!!!”
无法形容的、足以撕裂灵魂的怨毒尖啸从被禁锢的核心深处爆发!整个污秽厨房的空间如同被重锤击打的玻璃,剧烈震荡!八只巨人动作彻底停滞、僵首!中央那颗巨大的囚笼肉球轰然沸腾、崩塌!无边无际的污浊油浪失去控制,化作粘稠的黑色瀑布,向着中心的周战倾泻而下!污疫鬼所有的力量都汇聚到了这最后反扑的一击!
鬼镜……开!!周战左手猛地扯下腰间青铜镜,镜面翻转的刹那,化作一口深不见底、仿佛连接着虚无深渊的黑暗漩涡!他无视头顶拍落的致命黑油瀑布,用尽全身力气,攥住剧烈震颤、仿佛随时要刺破手掌挣脱的影枪枪杆,将那枪尖死死钉住的污秽核心,狠狠按向镜面深渊!骸骨飞鸟的烙印在极度怨毒中猛地亮起,似乎在抵抗,但旋即被更深的黑暗压制、同化!
“给我进去!!”
噗叽!一声令人牙酸的、如同烂肉投入泥沼的滑腻声响传来!那团挣扎扭动的污秽核心,被周战连同影枪枪尖一同强行塞入了鬼镜的黑暗漩涡之中!骸骨飞鸟的烙印最后的光芒映在周战幽绿的瞳孔深处,带着刻骨的怨毒,随即被深渊彻底吞噬!
轰隆——!
凝固的油浪瀑布悬停在周战头顶不足三尺之处,如同冻结的死亡幕布。
八只巨人僵首在原地,迅速融化坍塌,化为一滩滩毫无生气的腐油泥。中央的巨大肉球无声滑入沸腾的油海,溅起一圈死寂的浪花。整个空间的恶臭依旧浓郁,但那无处不在、令人心悸的污秽灵异气息,骤然消失。
“成了?”药铺老板枯槁的身影出现在空间裂缝入口,浑浊的老眼扫过周战胸前那面青铜镜——此刻镜子表面不再是纯粹的黑暗,而是凝固如一块内部翻涌着墨绿色油浪的不祥顽石!镜面边缘,一道细小的裂纹清晰可见。他的目光随即定格在缓缓下沉的油浪深处——几片被血污浸透的西洋报纸碎片正在油面沉浮,隐约能看到模糊的油墨印着扭曲的文字和一只鹰徽轮廓——“凯撒厨房…新配方…陆军防疫部…”
药铺老板布满沟壑的脸瞬间冰寒如刀:“鸟寇!!!”
凝固的油脂如同冷却变硬的沥青,覆盖了厨房每一寸地面,空气里的腐臭混合着硫磺的腥甜,凝滞得令人窒息。药铺老板站在油海边缘,浑浊的老眼扫过这片被污秽力量浸透的核心空间,声音嘶哑如砾石摩擦:“鬼虽收了,根还在。这油污吸饱了死气和疫毒,见着活人气就能生蛆长蛇!”
他一脚踹开墙角一盏沾满油垢的破旧青铜药炉炉盖,露出炉内黑沉沉的膛壁。“周小子,镜子举稳!”枯爪探入怀中,摸出个油纸包,十几枚龙眼大小、通体暗红如凝固血块、布满扭曲脉纹的干瘪种子显露出来。“朱厌血髓……老夫半生的命根子!”眼中闪过一丝极深的痛惜,却毫无犹豫地尽数投入炉中。咬破左手食指,一滴暗红近黑的粘稠血液滴入炉膛,落在赤红种子上的刹那——
“轰!”
惨绿的火焰骤然冲天!炉膛内仿佛有千万怨魂在无声尖啸、挣扎,火焰扭成痛苦人形,散发出阴冷与暴戾交织的诡异药息!整个厨房温度骤降,地面瞬间凝出白霜。
“鬼点尸油,需用鬼血引煞火!”药铺老板声音冰寒,一脚将地上那盏油纸灯笼踢入炉口,“药灯续炉!秽气当柴——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