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的商贸公司……”孟西洲心里雪亮!这八成就是陈远山或者楚老板用来洗钱和运作的白手套!
几乎同时,小辉那边也从火车站附近的一个摩的司机那里打听到,张海回栾城那天,并不是从山区方向过来的长途车下来的,而是坐着一辆从省城方向开来的中巴车到的车站!时间点,正好比他们报警并组织搜救队进山早了大概半天!
所有的线索碎片拼凑在一起,指向了一个令人心寒的真相!
张海很可能早就被陈远山一方收买了!他所谓的“失踪”,根本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戏!目的可能就是趁机脱离队伍,与对方接头,汇报情况,甚至……可能还肩负着其他任务!他回来后那反常的关心,就是在打探帛书的价值和他们的研究进度!
“王八蛋!”大壮气得眼睛都红了,“亏得钱教授那么信任他,咱们还为他担惊受怕!他竟然是个内鬼!”
孟西洲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被自己人从背后捅刀子,这种感觉比面对持枪的敌人更让人愤怒和心寒!但他强迫自己冷静。现在戳穿张海容易,但可能会打草惊蛇,让背后的陈远山有所防备。必须想个万全之策……
然而,就在孟西洲暗中布局,准备找个合适时机与张海摊牌或者将计就计时,一件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这天晚上,孟西洲独自在租住的小院里研究帛书上的星图,院门突然被轻轻敲响。
“谁?”孟西洲警惕地收起帛书,握住了桌下的砍刀。
门外传来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洲哥……是我,张海。我……我能跟你谈谈吗?”
孟西洲眼神一凝!他居然自己找上门来了?想干什么?试探?还是……
他沉吟片刻,起身开了门。只见张海独自站在门外昏暗的灯光下,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挣扎、恐惧和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他手里没拿任何东西,不像是来动手的。
“进来吧。”孟西洲侧身让他进来,随手关上了门,但手里的砍刀并没放下。
张海走进院子,没有坐下,而是首接转身,面对孟西洲,突然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带着哭腔:“洲哥!对不起!我对不起大家!我……我是被逼的!”
孟西洲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哦?被逼的?什么意思?慢慢说。”
张海抬起头,脸上己是泪水纵横,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死死抓着头发,痛苦地嘶吼道:“他们……他们抓了我妹妹!就在我们进山前一个星期!省城来的那帮人!他们用我妹妹的命威胁我!让我……让我把你们的行程和发现……随时告诉他们!那五千块钱……就是封口费和安家费!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啊洲哥!”
孟西洲心头剧震!家人被胁迫?这比他预想的单纯利诱更狠毒!但他并没有完全相信,冷声问道:“你都告诉他们什么了?”
“我……我只说了你们大概的进山路线和时间,还有……还有你们在洞里找到了玉匣和古代文书……”张海慌忙解释,眼神急切地看向孟西洲,“但我发誓!洲哥我发誓!帛书上的具体内容,那些星图、那些看不懂的文字,我一个字都没说!他们逼问我里面有没有藏宝图或者长生不老药,我说我看不懂,就是些破烂古籍!我真的没透露核心秘密!我知道那是国宝,我不能……我不能当千古罪人啊!”
他声泪俱下,神情不似作伪。如果家人被挟持是真的,那他之前的反常行为似乎就有了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他的坦白,是良心发现?还是走投无路的无奈?
孟西洲盯着跪地痛哭的张海,心中飞速权衡。这番话,能信几分?如果他没说帛书的真正价值,陈远山的人为什么还紧追不舍?而且,他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坦白,是真的走投无路,还是……受到了新的指示,来演另一出戏?孟西洲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你妹妹……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