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表彰一下,鼓励鼓励。”孟西洲含糊地应着,不想多说那些惊险部分,免得二老担心。
“好!好!我儿子有出息!看谁还敢瞧不起咱家!”母亲高兴得首搓手,随即话锋一转,旧事重提,“洲子啊,你看你现在也稳定了,名声也有了,钱…估计也挣了不少了。是不是该考虑考虑个人大事了?”
她说着,朝里屋努了努嘴:“青青那孩子,真是没得挑!你不在这些日子,隔三差五就来家里帮忙,陪我说话,帮你爸收拾屋子,贤惠得很!厂里那么多小伙子追她,她理都不理,就一心等着你!你可不能辜负人家!”
孟西洲心里一暖。柳青青,他青梅竹马的邻居,同样下岗后在纺织厂幼儿园做临时工的老师,一个温柔又坚韧的姑娘。两人虽然没正式订婚,但心意早己相通。他出海前,最放不下的就是她和父母。
正说着,里屋门帘一掀,一个穿着素色连衣裙、围着围裙的姑娘端着刚蒸好的馒头走了出来,看到孟西洲,脸一下子红了,眼神里满是欣喜和羞涩,轻声说:“回来了?吃饭吧。”
正是柳青青。她显然刚才一首在厨房帮忙。
“嗯,回来了。”孟西洲看着她,笑了笑,千言万语都在这一眼里。
饭桌上的气氛更加温馨。母亲看着这对小儿女,越看越满意,忍不住又念叨:“要我说啊,趁热打铁!赶紧把婚事办了!妈还等着抱孙子呢!现在政策允许了,你们年轻,早点生,妈还能帮你们带带…”
父亲也难得地附和了一句:“是该定下来了。”
柳青青羞得头都快埋进碗里了,耳朵根都红了。
孟西洲看着家人期盼的目光,看着身边温柔羞涩的姑娘,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经历了外面的腥风血雨,这种平淡温馨的幸福,显得格外珍贵。
或许…是该给青青一个交代,给父母一个安心了。
他正要开口,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自行车铃响,紧接着是一个大嗓门的呼喊:“西洲哥!西洲哥在吗?有你的电话!急事!北京来的长途!”
是街口小卖部的老板,他家是这片区唯一有公用电话的地方。
北京来的长途?急事?
孟西洲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陈老?还是项目组出了什么新情况?或者是…关于那“钥匙”和铭文警告的事?
他立刻起身:“爸,妈,青青,你们先吃,我去接个电话。”
他快步走出院子,跑到小卖部,拿起那部油腻腻的公用电话听筒:“喂?我是孟西洲。”
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陈老沉稳的声音,而是一个焦急万分的、略带陌生的年轻声音,语速极快:
“孟先生!我是项目组保卫科的小张!不好了!出大事了!昨晚…昨晚存放‘核心样本’的保密仓库…也进贼了!”
“什么?!”孟西洲头皮瞬间炸开!北京?保密仓库?也进贼了?!这怎么可能?!
对方的声音带着恐惧和难以置信,几乎是在嘶吼:
“值班的警卫被打晕了!最诡异的是…仓库三重密码锁完好无损!红外和震动报警器都没触发!但…但里面那件最重要的‘金属样本’…就是您带回来的那件…它…它不见了!”
“而且…而且现场留下了一样东西…是…是…”
电话那头的声音猛地顿住,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呼吸变得粗重而惊恐:
“是一张…一张用血画在仓库地上的…图案!和…和那青铜棺椁内壁的…某个铭文…一模一样!”
家中温馨的晚饭被突如其来的长途电话打断!北京保密仓库深夜失窃,那件至关重要的“钥匙”不翼而飞!现场留下用血绘制的、与棺椁铭文一致的诡异图案!恐怖的威胁如影随形,竟从海外蔓延到了首都!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孟西洲刚刚获得的平静生活,再次被彻底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