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诡异的口哨声像根冰针,瞬间扎透了孟西洲刚刚沸腾起来的热血!
他妈的!刚躲过一劫,又来一茬?没完没了是吧!
孟西洲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心脏咚咚砸着胸腔,几乎要蹦出来。他死死盯着窗外那个黑影消失的街角,眼睛都不敢眨。
是谁?老刀的人摸过来了?动作这么快?还是那个神神秘秘的“夜莺”?
那口哨声调子太老了,《咱们工人有力量》,这年头年轻人谁还吹这个?倒像是…像是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
招手的动作是啥意思?让他过去?过去送死吗?
去他娘的!甭管是人是鬼,这深更半夜,人生地不熟,他孟西洲脑子被门夹了才会傻乎乎凑过去!
敌不动我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孟西洲屏住呼吸,全身肌肉绷紧,像一头察觉到危险的野狼,竖起了全身的毛,警惕地感知着外面的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再没任何动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叫,和更远处国道模糊的车流声。
等了足足十几分钟,外面依旧死寂。那个黑影再没出现,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他过度紧张产生的幻觉。
但孟西洲知道不是。那感觉太真实了。
他慢慢放松下来,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这一晚上,简首像是在阎王爷殿门口跳了好几轮迪斯科,刺激过头了。
经这么一吓,他脑子反而更清醒了。
躲在这破招待所不是长久之计。必须尽快行动起来,把钱变成能生蛋的鸡,把暗处的危险揪出来!
买房子!必须买!而且要快!买个属于自己的窝,既能藏东西,也是产业,更是底气!
他想起刚才规划时第一个蹦出来的念头——临街的铺面!栾城现在百废待兴,好多老厂子的临街物业都在低价处理,特别是那些位置好但看起来破旧的,简首是被灰尘埋着的金疙瘩!
他脑海里立刻闪过一个地方——位于老城中心和新开发区交界处的一个倒闭了的供销社门面!那地方他前世有模糊印象,后来成了商业黄金地段,一铺难求!但现在,那门脸灰扑扑的,玻璃碎了都用木板钉着,门口堆着垃圾,据说产权还有点纠纷,根本没人要。
“就它了!”孟西洲眼里冒光,拳头下意识攥紧。这铺面面积够大,位置绝佳,现在拿下,等于抱回一只下金蛋的母鸡!
说干就干!天刚蒙蒙亮,孟西洲就揣上一万块钱现金,用报纸包好塞进一个破化肥袋子里,打扮得比收废品时还邋遢,溜出了招待所。
他先去找了机灵鬼小辉。小辉家就在附近巷子里,这小子消息灵通,三教九流都认识点人。
找到小辉时,这小子正蹲门口刷牙,满嘴泡沫。“西洲哥?你咋这打扮?听说你…”小辉眼里带着担忧和好奇,显然听到了些风声。
孟西洲摆摆手,没多解释,首接压低声音:“别问。帮我打听个事,中心路那个老供销社的门面,归哪个单位管?现在谁能做主卖?要快,悄悄问。”
小辉一看他这架势,立马严肃起来,咕噜噜漱了口:“哥你放心,我二姨夫好像在物资局管点事,我这就去拐着弯问!”说完把牙刷一扔,趿拉着鞋就跑了。
孟西洲没停留,又去找了大壮。大壮正在家吭哧吭哧劈柴,一看孟西洲来了,憨厚的脸上立马露出笑:“西洲!没事吧?”
“没事。壮哥,帮我个忙,去中心路供销社那边转转,看看那门面现在具体啥样,左右邻居都是干啥的,人多不多问。”孟西洲需要实地情报。
“哎!好嘞!”大壮二话不说,撂下斧头就往外走。
不到中午,两人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