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癞子!滚出来!还钱!!”
粗暴的砸门声和叫骂声像惊雷一样炸响在破败的老宅里,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
罗癞子(胡三)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手里的酒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劣质白酒洒了一地,刺鼻的酒味混合着屋里的霉味更加难闻。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起来,惊慌失措地原地转了一圈,眼神里全是恐惧。
“妈的!阴魂不散!怎么又来了!”他声音发颤,下意识就想往屋里更黑的角落缩。
孟西洲心里也是猛地一沉,暗叫倒霉!这节骨眼上追债的上门,太不是时候了!他迅速关掉手电,侧身贴到窗边,透过破窗纸的缝隙小心地往外瞄。
只见院门外站着三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穿着花衬衫,敞着怀,露出脖子上的金链子,一脸凶相,正不耐烦地踹着那本就摇摇欲坠的破门。为首的是个光头,脸上还有道疤,正骂骂咧咧。
看这架势,绝对是专业要债的,不好惹!
孟西洲脑子飞快转动。自己现在跟罗癞子待在屋里,万一这帮人冲进来,看到自己这个生面孔,很可能被当成一伙的,或者被顺手敲诈勒索,那就麻烦大了!必须撇清关系!
他立刻压低声音对吓得快缩到桌子底下的罗癞子说:“大哥!外面人凶得很!我…我就是个收破烂的,可别连累我!我…我先躲躲?”
罗癞子此刻自身难保,哪还顾得上他,胡乱地挥手,声音带着哭腔:“躲…躲后面去!别出声!妈的…千万别让他们看见你…”
求之不得!
孟西洲立刻猫着腰,飞快地窜到屋子最里面,那里堆着一些破烂家具和杂物,形成了个阴暗的角落。他缩在一个歪倒的破衣柜后面,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罗癞子!你他妈再不开门,老子把你这破屋拆了!”外面的骂声更响了,踹门的声音也更猛烈。
罗癞子哆哆嗦嗦地挪到门口,带着哭腔对外面喊:“豹…豹哥!等等!别踹了!门要坏了…我…我这就开…”
吱呀——
破门被拉开一条缝。
下一秒,“砰”的一声,门就被外面的人一脚彻底踹开!三个壮汉鱼贯而入,带进一股凶悍的气息。
光头豹哥一把揪住罗癞子的衣领,几乎把他提溜起来,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妈的!罗癞子,钱呢?!说好的三天凑齐,钱呢?!耍老子玩呢?!”
罗癞子吓得腿都软了,哭丧着脸:“豹哥…豹哥饶命!再…再宽限两天!就两天!我…我正想办法呢!真的!”
“想办法?想个屁办法!”旁边一个黄毛混混一巴掌扇在罗癞子后脑勺上,“你这穷得耗子进来都得流泪的破地方,还能掏出钱来?我看你是皮痒了!”
另一个混混则在屋里西处打量,眼神凶狠地扫过每一个角落,最后落在缩在角落的孟西洲藏身的那堆杂物上,皱了皱眉。
孟西洲心里一紧,把身体缩得更低,手悄悄摸向了后腰别着的铁壳手电。万一被发现,这东西也能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