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压激动,装作好奇:“哦?那家姓啥?现在咋样了?”
“姓罗!”另一个老人接口,语气带着点不屑,“罗老栓家!现在穷得叮当响!儿子罗癞子是个败家子,好吃懒做,还好赌!家里能卖的都卖得差不多了!前阵子好像还欠了外面人的赌债,被追到寨子里来,闹得鸡飞狗跳!你去找他,准有‘好东西’卖你!不过…小心点,那家人,浑着呢!”
罗家!罗癞子!败家!好赌!欠债!被追债!
所有信息瞬间对上了!七爷的消息是真的!
孟西洲心里狂喜,但听到“浑着呢”和“被追债”,心里又立刻拉响了警报。这种滚刀肉一样的败家子,最难缠!而且,己经有外面的人追债追到寨子里了?会不会也是…冲着老物件来的?
他脸上还是那副愁容,连连点头:“谢谢老人家!谢谢!我就去碰碰运气,换几个钱就行。”
问清了罗家具置(寨子东头最破败的那栋吊脚楼),孟西洲又跟老人们闲扯了几句收山货的闲话,这才起身离开。
他没有立刻去东头,而是先在寨子里又转了几圈,收了点老乡家确实不用的破铜烂铁、几个旧陶罐,花了不到十块钱,做足了样子。顺便也把寨子的道路、罗家周围的环境暗暗记在心里。
罗家那栋吊脚楼确实破败,歪歪斜斜的,窗户纸都破了也没补,院子里杂草丛生。
眼看天色渐晚,孟西洲决定明天再正式上门。他回到招待所那简陋的房间,关上门,插好门栓。
坐在硬板床上,他心情难以平静。消息确认了,目标找到了!但风险也更清晰了——一个欠了赌债、可能什么都干得出来的败家子,还有可能存在的、同样盯着这里的追债人(或者同行?)。
他再次检查了一下帆布包里的东西。钱还在。那两把铁壳手电和信号棒沉甸甸的。还有那个用旧报纸包着的缺口碗…
他鬼使神差地又拿出那个碗,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复端详。碗很普通,胎质粗,青花发色灰暗,画工也粗糙,就是个最普通的民窑碗,碗底那个模糊的印记也看不太清。
他下意识地用手指着那个印记…
就在他的指尖反复触碰那粗糙的碗底时,一种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温热感?突然从指尖传来!
孟西洲猛地一愣,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他屏住呼吸,再次集中精神,将指尖紧紧按在那个模糊的印记上。
不是错觉!确实有一丝极其微弱的、仿佛活物般的温热感,从碗底那看似普通的瓷胎中,隐隐约约地透了出来!
与此同时,他眼前似乎有极淡极淡的金色光丝一闪而过,但没有任何文字信息浮现!
这是怎么回事?!这碗…这碗底有古怪?!
碗底突现异常温热!是金手指的新变化?还是这破碗本身藏有惊天秘密?这意外发现与罗家老宅有何关联?孟西洲的西南之行,似乎从一开始就偏离了预想的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