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西洲那句“它会…”的疑问还卡在喉咙里,电话那头就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像是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他的心脏!
小辉冒死传来的警告,每一个字都带着血!医院是陷阱!对方是冲他来的!那铁箱子…那铁箱子到底会怎样?!小辉没说完的话像是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沉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兄弟命悬一线,匪徒威胁在耳,自己却还被困在这诡异的庄园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栽赃与反栽赃!
孟西洲感觉自己脑子快要炸开!两种极致的压力疯狂撕扯着他的神经!一边是生死未卜的兄弟和神秘致命的铁箱子,一边是眼前这深不见底、杀机暗藏的七爷和他的“宝贝”!
必须立刻离开这里!必须马上想办法!
就在他心念急转,几乎要不顾一切推门下车冲回市区的时候——
吱呀!
虎头奔一个急刹,停在了庄园那沉重的大铁门前。司机阿忠转过头,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脸,但眼神里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孟先生,七爷还有件小事,请您再回去一趟。”
孟西洲的心猛地一沉!坏了!还是没躲过去!
他强压着内心的焦灼和惊疑,脸上挤出一丝错愕和为难:“忠哥?这…七爷不是让送客了吗?医院那边我兄弟…”
阿忠根本不容他分辨,首接推开车门下了车,站在门边,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语气不容置疑:“七爷的规矩,说送客,就是客走。说再请,就是有事。请吧,孟先生,别让七爷等急了。”
孟西洲看着阿忠那看似恭敬实则强硬的态度,又瞥了一眼车外那几个若隐若现的黑西装保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强行离开。他深吸一口气,把对医院那边极度的担忧死死压在心底,脑子里再次高速运转起来。
七爷突然反悔叫回他,绝不会是小事!刚才那场栽赃,虽然被他急智化解,但七爷那种老狐狸,怎么可能轻易被糊弄过去?难道他看出了什么破绽?还是…那老头又玩了什么新花样?
他跟着阿忠,再次走向那间令人窒息的密室,每一步都感觉沉重无比。口袋里的大哥大仿佛有千斤重,小辉那断断续续、充满恐惧的声音还在他耳边回荡。
密室的门再次打开,里面的气氛比刚才更加压抑。
七爷依旧坐在茶台后,但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那个盘串的老张头站在一旁,眼神躲闪,却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其他人都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
看到孟西洲进来,七爷眼皮都没抬,只是对旁边一个手下微微示意。
那手下立刻拿出一支老式的大号金属手电筒,啪嗒一声拧亮,一道粗亮的光柱首接打在孟西洲身上,把他整个人都罩在光圈里,刺得他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小孟,”七爷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却带着一股冰冷的寒意,“刚才走得急,有件事忘了确认。老张说,他除了那玉璧,还丢了一件更要紧的小玩意儿…一只纯金的蝉,汉代的老件儿,是他压箱底的宝贝。刚才黑灯瞎火的…你,再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不小心‘捡’到别的什么?摊开手,身上兜,都翻翻看。”
嗡!
孟西洲脑袋里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果然!还有后手!那老东西竟然连环套!玉璧没栽成,立刻又扯出一只金蝉!这他妈是铁了心要把他往死里整!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他身上,比刚才更加锐利和怀疑。在手电光下,他任何细微的表情和动作都无所遁形。
孟西洲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冻僵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空的!刚才确实只有那玉璧…
等等!
他的指尖在夹克内兜的边缘,突然触碰到了一个极其微小、冰凉、坚硬的东西!
那东西很小,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藏得非常隐蔽,刚才情况紧急他根本没注意到!现在被手电光逼着仔细一摸,立刻感觉到了!
操!那老东西!撞他的时候,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塞了两样东西!玉璧是明招,这金蝉是暗招!真他妈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