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立个新规矩。”孟西洲声音不大,但很坚决,“第一,公司所有人,包括我,作息要规律,除非特殊情况,不准熬夜。第二,伙食改善,请个做饭的阿姨,天天有肉有蛋有青菜,不准再瞎凑合吃盒饭泡面。第三…”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院子里那小块空地,“每天早上提前半小时上班,集体锻炼!跑步、做操、打拳都行!谁都不准偷懒!”
大壮和小辉面面相觑,有点懵。这又是唱哪出?
“洲哥,你这…”大壮挠挠头。
“听我的!”孟西洲语气不容置疑,“咱们这行,拼到最后拼的就是体力精力!没个好身板,啥都白搭!从明天开始,我带头!”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孟西洲就准时出现在院子里,换上了一身宽松的运动服和旧球鞋。他强迫着依旧疲惫的身体,开始绕着院子慢跑。
大壮和小辉打着哈欠出来,看到老板真在跑步,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上。一开始,没跑两圈就气喘吁吁,腿像灌了铅。孟西洲自己也跑得十分吃力,胸口发闷,但他咬牙坚持着。
除了锻炼,他还严格遵照医嘱,按时吃饭吃药,强迫自己晚上十点前必须睡觉,哪怕脑子里还在琢磨省博之约、三角标记、跨区交易的种种难题。
坚持了几天,效果慢慢显现。虽然还是觉得累,但那种头晕眼花、心慌气短的感觉减轻了不少,脸色也红润了一些。大壮和小辉也开始尝到甜头,白天干活更有劲头了。
更重要的是,这种规律的生活和身体的逐渐恢复,带来了一种心理上的稳定感,让他能在巨大的外部压力下,保持住一丝冷静和清醒。
他开始更加系统性地规划时间,将锻炼、休息、工作严格分开。每天抽出固定时间处理公司业务,听取大壮和小辉的汇报,暗中调整收购方向(开始悄悄留意字画、古籍、文房用品),其余时间则用来研究金陵带来的信息,推演省博之约的可能情况,以及……思考那个三角标记和“密匣”的含义。
身体的好转让他思维更加敏捷。他意识到,面对当前错综复杂的局面,盲目硬拼或者西处乱撞是死路一条,必须更有策略。
他需要信息,需要盟友,需要更强大的自身实力(包括身体和财力)。
就在他感觉一切慢慢走上正轨,身体和心态都略有恢复的时候,一周后的一个清晨,他照例在院子里慢跑,忽然感觉右眼皮毫无征兆地剧烈跳动起来!
与此同时,他别在腰间的大哥大,尖锐地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孟西洲的心猛地一沉。他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经过明显变声处理、冰冷而诡异的电子音:
“孟先生,体检报告看了吗?身体可是自己的。省博之约还剩三天,‘青花卷缸’己经为您准备好了。希望到时候,您能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来赴约。对了,您公司库房西南角那批新收的旧书……似乎有点潮湿,小心别发了霉。”
咔哒!电话被挂断!
孟西洲握着大哥大,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了!
对方……对方连他偷偷去医院体检都知道?!连他库房新收了什么货,放在哪个角落都知道?!
这种无孔不入的监视,让他刚刚因为身体好转而建立起的一点信心,瞬间粉碎!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扼住了他的喉咙!
健康刚有起色恐怖来电骤至!无孔不入的监视竟至如此?体检隐私荡然无存!库房细节精准点出!省博之约倒计时三天,“健康”威胁意味深长!孟西洲如何应对这无所不在的窥视?公司内部是否有内鬼?生死局未赴而身心己遭全方位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