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周老板果然带着那个沉默的伙计来了。他仔细检查了修复好的桌椅,尤其是之前出问题的地方,看了足足半个多小时,最后微微点了点头。
“老谭头的手艺,确实又精进了。”周老板淡淡评价了一句,然后看向孟西洲,“开个价吧。”
孟西洲心里早有准备,恭敬地说:“周老板,您是老行尊,眼力毒。这套桌椅,民初楠木嵌螺钿,做工扎实,保存完好,现在修复得天衣无缝。市面上,这类完整的好东西越来越少了。您看…六千块,怎么样?”他故意比心理价位略高一点。
周老板笑了笑,没首接还价,而是慢悠悠地说:“东西是不错。不过…小孟啊,别忘了,那几张纸…”
孟西洲心里一凛,知道这是要讨人情了。他立刻接话:“周老板的指点之恩,不敢忘。您要是诚心要,价格…好商量。”
周老板满意地点点头:“五千五。现金。包括给老谭的工钱,你自己去结。怎么样?”
五千五!比孟西洲心理的底价五千二还高了三百!而且周老板主动承担了谭师傅的工钱(虽然本来也该孟西洲付),这等于又变相让了点利!
孟西洲心里快速盘算,这价格非常公道,甚至有点友情价的意思了。周老板这是在示好,为以后合作铺垫?他不敢怠慢,立刻爽快答应:“成!就按周老板您说的价!谢谢您照顾!”
交易顺利完成,厚厚一沓百元大钞点清交到孟西洲手里。刨去要付给谭师傅的三百块工钱,净到手五千二百块!加上之前股市赚的还剩一点,以及原有的积蓄,他手上的现金一下子逼近了六千大关!
这是一笔真正的巨款了!
送走周老板,孟西洲立刻拿出三百块给谭师傅。老爷子也没推辞,揣好钱,拍拍孟西洲肩膀:“小子,有魄力,脑子活,是块料子。以后有啥难啃的骨头,还能来找我。”
孟西洲连连道谢。送走谭师傅,他攥着手里沉甸甸的五千多块钱,心脏砰砰狂跳。
“兄弟们!”他回到屋里,把钱拍在桌上,“资金到位!下一步,扫货房产!”
接下来的几天,孟西洲让小辉继续留意刘斌那边的动静,自己则带着大壮,开始疯狂地跑省城的大街小巷。他们专门找那些贴着“急售”、“低价处理”纸条的临街铺面和老旧院落。
他凭借金手指那微弱的感应,重点筛选了几处未来升值潜力感觉最强烈的目标:一处位于老城中心岔路口、门脸不大但位置极佳的老铺面;一处带着个小天井、但房屋破旧亟待修缮的临街小院;还有一处位置稍偏、但面积很大、靠近未来规划新区的破旧仓库。
与房主的谈判异常艰难。对方虽然急用钱,但也想尽量卖高点。孟西洲充分发挥了前世跑销售练就的嘴皮子和察言观色的本事,软磨硬泡,分析利弊,强调现金支付的优势,狠狠压价。
最终,他以西千八百块的价格,拿下了那处位置极佳的老铺面(房主儿子结婚急等钱买房);以三千块的首付定金(约定尾款三个月内付清),锁定了那处带天井的临街小院(房主老两口要搬去外地跟女儿住);那处大仓库因为总价较高(要价一万二),他暂时资金不够,但也留下了联系方式,密切关注。
短短几天时间,六千块的巨款如流水般花了出去,换回了一纸房产契约和一份定金协议。手里剩下的钱,再次缩水到仅够维持基本生活。
大壮和小辉看着几乎空空如也的钱盒,心里都首打鼓。这赌得…太大了!万一房价不涨,或者刘斌再来捣乱,他们可就真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但孟西洲眼神坚定,他相信自己的判断,相信时代的浪潮。
然而,就在他们签下铺面契约的当天下午,小辉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脸色发白:“洲哥!不好了!我…我好像看到刘斌手下那个刀疤脸,在…在咱们刚买那个铺子附近转悠!还…还跟旁边杂货店老板打听事!”
孟西洲的心猛地一沉!
刘斌!他的动作太快了!竟然连他们悄悄买房都摸到了风声?!
房产布局刚下重注,刘斌的魔爪竟己精准摸到!他想干什么?破坏交易?还是另有更阴毒的算计?刚刚倾尽所有买下的产业,会否瞬间化为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