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不动声色,甚至嫌弃地用手指搓了搓那层油污,粘糊糊的。他拿起一个锈得看不出原样的铜镇纸,问大爷:“老爷子,这破铜疙瘩咋卖?”
大爷从报纸上抬起眼皮,瞥了一眼:“那个啊,五块钱。”
“五块?忒贵了!”孟西洲撇嘴,又把那油乎乎的紫檀笔筒拿起来,一脸嫌弃,“这破木头疙瘩也是五块?都快让油泥糊实心了,拿回去当柴火都嫌呛人。”
大爷推推老花镜,有点不耐烦:“都是老东西,你要诚心要,两样给八块拿走。”
孟西洲心里乐开花,脸上却皱着眉,像是吃了多大亏似的。他放下铜镇纸,只拿着那紫檀笔筒,还故意在摊布上蹭了蹭手上的油污:“这破玩意儿还得搭个铜的?不值不值!就这木头疙瘩,三块钱,行我就拿着玩玩,不行拉倒。”
大爷似乎也懒得为这垃圾玩意儿多费口舌,挥挥手:“行行行,三块就三块,拿走拿走。”
孟西洲赶紧掏出三块钱递过去,像是捡了多大便宜又有点后悔似的,嘟囔着“还得找东西包上,忒脏了”,顺手从摊子旁边扯过两张旧报纸,胡乱地把那油污麻花的笔筒裹了几层,拿在手里。
正要起身,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市场入口那边,晃悠着两个有点眼熟的身影!正是之前跟在斌哥身后的那两个壮汉跟班!
那两人东张西望,像是在找什么人,目光扫过人群。
孟西洲心里猛地一紧!艹!还真盯上来了!是因为刚才鬼市的事,还是…周老板那边漏了风?
他立刻低下头,借着蹲着的姿势,假装系鞋带,用眼角的余光死死盯着那两人。只见那两个壮汉在市场里转了小半圈,似乎没找到目标,交头接耳了几句,又朝着另一个方向溜达过去了。
孟西洲慢慢站起身,后背又是一层冷汗。这省城,果然步步惊心。
他不敢再多留,拿着用报纸包好的紫檀笔筒,快步走到自己的三轮车旁,把笔筒往车斗里一扔,推着车就往外走。
走到市场门口,他假装整理车斗里的东西,目光快速扫视。果然,看到那两个壮汉的身影在远处一个摊位前站着,但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市场出口方向。
妈的,阴魂不散!
孟西洲心里骂了一句,脑子飞快转动。首接回招待所肯定不行,容易被人堵门。得绕路,得甩开他们!
他蹬上三轮车,没往招待所的方向走,而是拐进了另一条人多热闹的小吃街。早晨的小吃街人声鼎沸,买早点的、上班的,挤挤攘攘。
孟西洲蹬着三轮在人群里灵活地穿行,专门往人多的地方钻,时不时还停下来假装看路边卖的东西,眼角余光始终留意着身后。
果然,没过多久,就看到那两个壮汉也挤进了小吃街,隔着十几米的人群,目光死死锁定在他的三轮车上。
被咬住了!
孟西洲心头一沉,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得找个地方把这紫檀笔筒和身上更重要的东西藏起来,或者…想办法甩掉他们!
他猛地一蹬三轮,加速拐进旁边一条更窄的居民胡同!
小吃街人多眼杂,胡同深处危机西伏!孟西洲如何摆脱追踪?刚到手的热乎紫檀笔筒和怀里的惊天重宝能否保住?斌哥的报复来得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