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米价,这个月涨了多少?”朱翊钧突然问。
“两成有余。”
李贽低声道。
“若秋收前不能平抑。。。”
朱翊钧捏了捏眉心。粮食、倭寇、军改,千头万绪都压在心头。
但最让他不安的,还是那个远在日本的盟友。
“李兄,你说织田信长收到信后,会如何反应?”
李贽捻着胡须。
“此人野心勃勃,必会出兵。但之后。。。”
“之后便是与虎谋皮了。”
朱翊钧苦笑。
“但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暮色中,书院钟声悠悠响起。
朱翊钧整了整衣冠,大步走向等候的马车。
《大明王师歌》的墨迹还未干透,朱翊钧便迫不及待地拿起宣纸,在文华殿内来回踱步。
窗外春日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他手中的宣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大人,您已经改了七遍了。”
李贽捋着胡须笑道。
“这首半白诗虽然简单,但字字珠玑,足以振奋军心。”
朱翊钧摇摇头,眉头紧锁。
“比起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还是差远了。不过眼下也只能如此。”
他忽然停下脚步,转向殿内三位心学大师。
“诸位先生,你们觉得士兵们真能理解这诗中的深意吗?”
何心隐放下茶盏,目光炯炯。
“大人,百姓虽不识字,却懂得最朴实的道理。大明官军百姓来,保家卫国护天下——这两句就足够了。”
“不错。”
吕坤接过话头。
“关键是要让他们明白,他们不再是某个将领的私兵,而是天下人的军队。这观念一旦种下,便会生根发芽。”
朱翊钧深吸一口气,将宣纸平铺在案几上,提笔在顶端写下五个大字——《大明王师歌》。
他的笔锋遒劲有力,墨迹深深浸入宣纸纤维。
“来人!”
朱翊钧高声道。
“即刻誊抄百份,送往各营张贴!”
待内侍领命而去,朱翊钧又取出一张新纸,蘸墨挥毫。
“既然诗有了,军纪也不能少。”
他的笔尖在纸上快速移动。
“第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