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者总是先对异国风情感兴趣,待熟悉后才会定制符合他们喜好的样式。
这批瓷器,就是要让他们一见倾心。”
何朝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小人明白了。若要展现我大明风物,需在釉色和造型上下功夫。”
“正是此意。”
杨帆满意地说。
“你有何要求,尽管提出。”
何朝宗沉吟片刻。
“若要两个月内完成,需增加窑工,尤其是画工和塑形师傅。”
“这个不难。”
张居正当即拍板。
“官窑正要扩建,正缺你这样的行家指导。从今日起,你就是副督陶官,全权负责这批瓷器。”
何朝宗深深一揖。
“小人定当竭尽全力,不负二位大人所托。”
接下来的七八天里,杨帆和张居正与何朝宗一起制定了详细计划。
官窑先扩建五十座,产量从十万件提高到三十万件。
每座官窑接收五百名释放的契奴,负责体力劳动。
这些契奴是第二批被释放的,虽无匠籍,但总算有了安身立命之所。
扩建工程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杨帆站在高处,望着忙碌的窑工们,心中盘算着未来的贸易前景。
张居正走到他身旁,递过一杯茶。
“杨兄,这几日辛苦了。”
杨帆接过茶,轻啜一口。
“为朝廷办事,何谈辛苦。倒是张兄,可有收到京中消息?”
张居正神色微动。
“听说严阁老最近颇为低调,倒是严世蕃频频露面。”
杨帆冷笑一声。
“严世蕃那点本事,也敢在此时出头?”
“杨兄慎言。”
张居正环顾四周,压低声音。
“严家树大根深,不可小觑。”
杨帆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却没再说什么。两人沉默地喝着茶,各怀心思。
与此同时,京城严府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
严世蕃坐在案前,一笔一划地写着奏本。
他的字迹工整有力,却隐约透着一股戾气。
老严嵩一反常态地站在一旁,目光淡漠地看着儿子写字,脸上看不出喜怒。
厅内还站着十几位严党重臣,每人手中都拿着一份奏本,脸上满是愤恨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