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冷笑。
“就是那个私通倭寇被斩立决的?难怪。。。”
吴亮继续道。
“更妙的是,徐洋的绸缎庄,上月刚与松江徐家联了宗。”
“徐阶的族人?”
朱翊钧眼中寒光一闪。
“好个盘根错节!”
他忽然想起什么。
“前日让你盯的那几个严党余孽。。。”
“正要禀报。”
吴亮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条。
“这是他们近日往来的人员名单。”
玉熙宫内烛火摇曳,映得殿内金碧辉煌。
嘉靖皇帝朱厚熜一袭素白道袍,手持丝绢,正细细擦拭案上的羊脂玉缶。
那玉缶通体莹白,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皇上,让老奴来吧。”
司礼监掌印太监吕芳躬身站在三步外,花白的眉毛下,一双老眼满是担忧。
嘉靖头也不抬,指尖抚过玉缶上细微的纹路。
“不必。朕今日心绪不宁,擦擦这玉缶,倒能静心。”
吕芳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叹一声。殿外更鼓敲过三响,夜已深沉。
“胡宗宪的覆奏到了?”
嘉靖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腊月寒风。
吕芳连忙从袖中取出奏折。
“回皇上,刚到。胡部堂说倭寇在舟山一带集结,似有大动作。”
“哼!”
嘉靖猛地将玉缶往案上一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又是似有、可能!朕要他剿倭,不是要他给朕写这些模棱两可的废话!”
吕芳额头渗出细汗。
“皇上息怒。胡部堂也有难处,倭寇飘忽不定,浙直水师又缺战船。。。”
“缺战船?”
嘉靖冷笑。
“去年朕拨了八十万两银子给他造船,船呢?都被严嵩那老贼吞了吧!”
殿内霎时寂静,只有烛火噼啪作响。
吕芳知道皇上这是动了真怒,连严阁老都直呼其名了。
嘉靖负手走到窗前,望着漆黑的夜空。
“吕芳,胡宗宪还说了什么?”
“胡部堂说,倭寇此次集结规模空前,恐有决战之意。
他希望在月内与倭寇决战,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