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转身,直视徐洋。
“你知道为什么吗?”
徐洋扑通又跪下了。
“草民。。。草民。。。”
张居正叹了口气。
“徐老板,世事如棋局局新啊。”
徐洋抬头,眼中带着怨愤,但很快又低下头去。
离开徐氏织坊时,朱翊钧问申时行。
“像这样的老作坊,杭州还有多少?”
申时行苦笑。
“回大人,除了织造局直属的三家,全都垮了。”
“织造局的为何没垮?”
朱翊钧追问。
这次是张居正回答。
“太祖英明,织造局与皇庄相连。织工多是皇庄农户,有的还是世代织工,有工籍在身。工钱从不拖欠,比私人作坊还高些。”
朱翊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所以徐洋、沈一石他们的作坊连不起来,才有了毁堤淹田这种事?”
张居正和申时行对视一眼,同时躬身。
“大人圣明。”
回到驿馆已是傍晚。
朱翊钧屏退左右,只留下张居正和申时行。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铜盒,轻轻一按,盒盖弹开,露出一块泛着微光的玉牌。
“狗系统,调出江南产业分析。”
朱翊钧对着玉牌说道。
玉牌上浮现出一行行文字,张居正和申时行虽然见过多次,仍忍不住露出惊叹之色。
“数据显示。”
朱翊钧一边看一边说。
“我大明的产业化是主动的、超前的,没有先例可循。最大的问题是失衡。”
申时行凑近看了看。
“大人,这产能极限是何意?”
“意思是照现在这样发展,很快作坊就会太多,超过我们能承受的范围。”
朱翊钧皱眉。
“更麻烦的是,种田的人确实少了。我虽想到过这点,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张居正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