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打断他。
“我并非要滥杀无辜。但有些人,不给点颜色看看,他们是不会把百姓的死活放在心上的。”
吕坤适时插话。
“老师,朱大人所言极是。学生亲眼所见,京城那些贪官污吏,平日里道貌岸然,背地里却鱼肉百姓。若非朱大人雷霆手段,不知还有多少人要遭殃。”
归有光沉思片刻,缓缓点头。
“或许是我太过书生气了。”
“不,归先生的顾虑很有道理。”
朱翊钧语气缓和下来。
“我们确实要尽量避免流血。但变法之路,注定不会平坦。有时候,不得不做出艰难的选择。”
张居正轻咳一声。
“今日先不谈这些沉重的话题。
朱大学士远道而来,我们应当设宴接风才是。”
夜幕降临,张府灯火通明。宴席上,众人推杯换盏,气氛热烈。
朱翊钧注意到,张居正虽然表面热情,但眼神中总带着忧虑。
酒过三巡,朱翊钧借口更衣,来到后花园透气。月光如水,照在假山池塘上,泛起粼粼波光。
“朱大学士也出来透气?”
身后传来张居正的声音。
朱翊钧转身,笑道。
“太岳兄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站在池塘边。沉默片刻,张居正突然开口。
“朱大学士,你可知道,现在朝中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
朱翊钧神色不变。
“大概能猜到。”
“不仅仅是严党余孽,还有一些清流,也对你颇有微词。”
张居正叹了口气。
“他们认为你手段太过激烈,有违圣人之道。”
“圣人之道?”
朱翊钧冷笑。
“孔子诛少正卯,难道就不是圣人之道了?对那些祸国殃民之徒,就该用重典!”
张居正凝视着朱翊钧。
“你变了。
当初在京城初见时,你还。。。”
“还什么?还天真地以为靠讲道理就能改变一切?”
朱翊钧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