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芳语塞,尴尬地低下头。
徐阶负手踱步,烛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老夫多年来精于苟道,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却一直刻意保持距离,就是为了避免成为众矢之的。可现在。。。”
他猛地转身。
“张居正这一出手,天下人都以为是我徐阶在背后指使!”
赵贞吉忽然开口。
“徐公,此事确实棘手。
张居正看似在为我们开路,实则将您顶在了前面。”
徐阶长叹一声。
“孟静啊,你说说看。”
赵贞吉捋了捋胡须。
“依下官之见,张居正此举有三重用意。
其一,借机清除高拱余党;其二,打击严党势力;其三。。。”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徐阶一眼。
“将您推到前台,与严嵩正面交锋。”
徐阶眼中精光一闪。
“继续说。”
“如今形势,若我们支持张居正,就等于公开与严嵩为敌;若反对,又会失去肃清高拱余党的良机。”
赵贞吉缓缓道。
“进退两难啊。”
徐阶眉头紧锁。
“当日在白檀书院,几千士子亲眼看到老夫在上面讲儒法之辩,而下面却在传阅高拱的密信。要说与老夫无关,天下人谁信?”
邹应龙忍不住插话。
“徐阁老,不如我们暂时按兵不动,看看严嵩那边。。。”
“晚了!”
徐阶猛地拍案。
“张居正已经参劾了严家的郑必昌!要清算高拱,肯定要一起抓,这样直接就跟严嵩对上了!”
厅内再次陷入沉默。
徐璠小心翼翼地为父亲斟茶,却被徐阶挥手制止。
“孟静。
“徐阶直视赵贞吉。
“依你之见,老夫该如何破局?”
赵贞吉沉思片刻,忽然眼睛一亮。
“徐公,下官有一计,或可解此困局。”
“快讲!”
“以退为进。”
赵贞吉压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