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明日早朝,我亲自向父皇禀明此事!”
徐阶和李春芳对视一眼,同时行礼。
“殿下圣明。”
“不过。。。”
裕王犹豫了一下。
“父皇近来身体欠安,又笃信道教。若高拱狡辩,恐怕。。。”
徐阶微微一笑。
“殿下放心。据老臣所知,今日蓝道行已为陛下起卦,得天地否之象,暗示有奸臣作乱。陛下心中,恐怕已有怀疑。”
裕王眼睛一亮。
“如此说来,天助我也!”
李春芳补充。
“还有一事。
高拱授意殷正茂逼供的那些乱民,其实多是受冤屈的百姓。若能借此事为他们平反,既能彰显殿下仁德,又能坐实高拱之罪。”
裕王点头。
“就这么办。
徐师傅,李师傅,今晚你们就拟个章程出来,明日早朝,我要让高拱再无翻身之地!”
徐阶和李春芳齐声应诺。
分别后,书房内静得能听见烛火轻微的噼啪声。
他再次展开高拱亲笔所写的信笺,那熟悉的字迹此刻却显得如此刺眼。
“法家之术,当为治国之本。。。”
裕王低声念出信中的句子,眉头越皱越紧。
“高肃卿竟敢在给皇上的密奏中直言要废黜理学正统!”
“殿下息怒。”
身旁的冯保连忙递上热茶。
“高阁老这些言论确实大逆不道,但。。。”
“但什么?”
裕王猛地抬头,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他这是要动摇国本!难怪父皇近日龙体欠安,定是被这些狂悖之言气的!”
冯保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
裕王将书信重重拍在案几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备轿!本王要即刻进宫面圣!”
就在裕王起身的刹那,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信封角落那个不起眼的印记——一朵小小的梅花。
他的动作突然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