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不敢多言,连忙退下安排。
严府后院,几名家丁悄然离开,消失在夜色中。
朱翊钧这两日过得颇为煎熬。
他在老道和李三面前夸下海口说有办法解决困境,可两天过去,仍是一筹莫展。
这日傍晚,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后回到家门口,却意外看见三个人影站在门前。
“吕先生?”
朱翊钧惊讶地认出其中一人正是吕坤,而另外两位中年书生模样的人却从未见过。
吕坤转身,脸上露出笑容。
“朱大人,这两位是。。。”
“何心隐。”
左边那位神采不凡的男子拱手道,声音清朗如泉。
“颜山农。”
右边清秀书生模样的男子也拱手示意。
朱翊钧心头一震,立刻深深一拜。
“原来是何先生、颜先生!若非二位出手相助,朱某早已。。。”
何心隐伸手虚扶。
“朱大人不必多礼。为民请命而遭极刑者,自古未有。公子变法,正是为民擘画大政,我等不过略尽绵力。”
朱翊钧连忙请三人入内。院中老槐树下,四人围石桌而坐。
朱翊钧亲自煮茶,水汽氤氲中,茶香四溢。
“朱大人。”
何心隐接过茶盏,目光如炬。
“有人指责你推行的是秦法,你如何看?”
朱翊钧苦笑。
“这正是我最头疼之处。世人只知秦法严苛,却不知。。。”
“却不知秦法若真不行,萧何为何沿用?”
何心隐接过话头,声音陡然提高。
“卫鞅若无恩于民,三秦之民何以翕然成治?”
颜山农点头附和。
“法无善恶,唯用者之心。为民之政,便是善政、仁政。”
朱翊钧眼中闪过光彩。
“先生此言,真乃振聋发聩!”
吕坤从怀中取出一卷纸,正是朱翊钧之前写的遗书。四人相视,忽然齐声大笑。
“若非二位先生相助,这遗书怕真要成我的墓志铭了。”
朱翊钧摇头感叹。
何心隐收敛笑容,正色道。
“朱大人,如今形势,你打算如何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