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芳躬身应是,从袖中取出一份奏折,双手呈上。
嘉靖接过,展开细读,眉头渐渐皱起。
“字倒是方正,可这字里行间。。。”
嘉靖冷笑一声。
“装腔作势!”
吕芳垂手而立,不敢接话。
嘉靖继续读着,高拱在陈情表中自称性格直率,少时读书不多,虽然后来中了进士,却深知自己性格的弊端。
在裕王府担任侍讲时,目睹严嵩父子恶行,多次与严世蕃冲突。
他认为朱翊钧的变法是大明中兴的关键,却被严党煽动缙绅百姓反对,导致变法受阻。
高拱承认自己用了些小手段对抗严党,但自称并非上智之人,只望皇上明察。
“动不动就泣血,这些大臣,一个个比戏子还会演。”
嘉靖将奏折扔在案上,眼中带着厌烦。
吕芳小心翼翼道。
“皇上,朱翊钧的遭遇确实。。。”
“朕知道你要说什么。”
嘉靖打断他。
“但高拱此人,朕也不能全信。”
殿内一时沉默,只有烛火偶尔爆出轻微的噼啪声。
嘉靖沉思片刻,忽然道。
“拟旨,让高拱暂代徐阶之位,实领内阁事务。至于严嵩。。。”
他嘴角微扬。
“让他先休息一阵子。”
吕芳心头一震,连忙应下。
“奴婢这就去办。”
当夜,吕芳在司礼监秉烛拟旨,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他深知这道旨意将掀起怎样的波澜,但皇命不可违。
与此同时,京城的气氛诡异地平静下来。
严府内,严世蕃正与几名心腹密议。
“老爷,宫里传出消息,皇上让高拱暂代徐阶。。。”
一名家仆低声禀报。
严世蕃眯起独眼,手指着酒杯。
“火候差不多了,让下面的人先撤。”
“少爷,这是为何?我们不是。。。”
“你懂什么!”
严世蕃冷哼一声。
“皇上这是在下棋,我们得配合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