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阁老暗示,只要皇上肯放弃变法,他们可以。。。放过朱翊钧。”
高拱将密信凑到烛火上,看着火舌吞噬纸页。
“老狐狸,想得倒美。”
火光映照下,他的脸忽明忽暗。
“告诉严嵩,我要朱翊钧永远离开京城。”
“这。。。”
赵贞吉迟疑。
“皇上会答应吗?”
高拱眼中带着狠厉。
“由不得他不答应。”
他指向窗外。
“你看这大明的天,是时候变了。”
雪越下越大,覆盖了庭院中的足迹。
高拱站在窗前,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站在文渊阁指点江山的模样。
严嵩?徐阶?张居正?不过都是踏脚石罢了。
“裕王长跪玉熙宫。。。”
高拱喃喃自语。
“这场风波,该结束了。”
他转身面对一众门生。
“你们说,下一步该怎么走?”
门生们面面相觑。
“恩师。”
吴兑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干涩。
“孙应鳌的文章已经传遍京城,裕王又在玉熙宫长跪不起,这风向。。。。。。”
“风向?”
高拱冷笑一声,打断了吴兑的话。
“吴君泽,你何时变得这般畏首畏尾了?”
他端起茶盏,却不饮用,只是盯着杯中漂浮的茶叶。
“朱墨已经完了,但严家——绝不能让他们全身而退。”
卢煌立刻接话。
“恩师明鉴!我们查到严世蕃在城南给孙应鳌置办了一处三进宅院,还在咸同钱庄存了一千两银子,都是用的化名。”
“不止如此。”
杨宗气从袖中掏出一叠文书。
“百人山长疏是严年亲自操办的,那几个御史的收据都在这里。”
他说着,将文书恭敬地呈给高拱。
高拱接过文书,细细翻阅,嘴角渐渐浮现出冷笑。
书房内鸦雀无声,只听得见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