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大同突围时留下的。
“当年那个满口圣贤书的愣头青,现在。。。”
老道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会玩火了。”
李三爷哈哈大笑,用力拍打杨帆的肩膀。
“好!这才像样!老子早就说过,不见血的男人长不大!”
杨帆却没有笑。
他望向窗外的夜色,轻声道。
“代价太大了。”
老道敏锐地察觉到什么。
“与严嵩的对立已经到了白热化?”
杨帆收回目光,声音平静得可怕。
“他现在动不了我,我也扳不倒他。但下一次交手。。。要么他死,要么我亡。”
老道枯瘦的手突然抓住杨帆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记住,无论多难,活着回来。”
次日,杨帆看着手中的密信。
“江南奴变。。。”
杨帆低声念出这四个字。
信中的内容远比朝廷邸报所载更为严峻。
南浔、松江一带的奴变已成燎原之势,而按察使殷正茂正准备以雷霆手段镇压。
张居正在信中隐晦地提醒,此事背后恐有蹊跷,殷正茂乃高拱举荐之人,此举怕是冲着变法而来。
“好一招借刀杀人。”
杨帆冷笑一声。
他转身回到书案前,铺开一张信笺,蘸墨挥毫:
“吴明、吴亮二位贤弟:江南奴变事急,殷正茂欲行镇压,此乃高拱设局,意在败坏变法名声。望二位速往劝阻,务必保全奴民性命。。。”
墨迹未干,杨帆又抽出一张纸,这次是写给海瑞的。
这位以刚直著称的清官,或许能为奴民发声。
写完两封信,杨帆唤来心腹家仆。
“速将此二信以最快方式送出,不得有误。”
家仆领命而去,杨帆却仍坐立不安。
这场风波看似起于江南,实则根在京城。
高拱与张居正虽同为清流,却早已势同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