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张二和严家联手布的局。
让虞祯这个严党眼线坐镇都衙,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被监视。
更麻烦的是,虞祯这身打扮传出去,百姓会以为锦衣卫都是这般奢靡,皇权的威严何在?
“张千户有心了。”
杨帆终于移开视线,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只是本官记得,太祖时的锦衣卫都是布衣芒鞋,这排场是不是有些过了?”
虞祯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
“大人教训的是。只是如今不同往日,严阁老常说,朝廷威严需内外相称。。。”
“严阁老?”
杨帆打断他,茶盏重重落在案几上。
“虞百户,锦衣卫只听命于皇上,什么时候开始奉严阁老的钧旨了?”
堂内空气骤然凝固。
虞祯额角渗出细汗,他没想到杨帆如此直接。
这问题是个死结。
承认则坐实了严党操控锦衣卫,否认又等于打了严阁老的脸。
“下官失言。”
虞祯终于低头。
“只是习惯使然。。。”
杨帆见好就收,没有继续逼迫。
他需要虞祯至少保持中立,而不是彻底倒向严党。
眼下大同城中的”势”如同满弓之弦,稍有不慎就会崩断。
严党爪牙遍布,但他身后站着皇上,这是最大的筹码,也是最大的危险。
“虞百户在宣大多久?”
杨帆话锋一转,语气缓和下来。
“回大人,已有半月。”
“可曾听闻鞑靼入寇的消息?”
虞祯明显愣了一下,没想到话题跳转如此之快。
“这。。。下官主要负责赈灾督导,军情方面。。。”
“锦衣卫监察百官,军情民变都在职责之内。”
杨帆目光如刀。
“还是说,虞百户只关心严阁老的内外相称?”
又是一记重锤。
虞祯感到后背已经湿透。
他确实收到过张二和黄忠的密信。
张二让他听从杨选安排,也就是严家的意思;而黄忠则劝他保持中立,平安回京。
现在杨帆直接将军情监察的大帽子扣下来,他若再推脱,就是渎职。
“据下官所知,鞑靼小股骑兵时有骚扰,但尚无大举入寇迹象。”
虞祯谨慎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