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抬头,看到严讷这副模样,心中顿时一沉。
他放下毛笔,沉声道。
“严尚书,何事如此惊慌?”
严讷将国书重重放在案上。
“十二国联名抗议!连朝鲜和邉罗都。。。”
李春芳手中的文书“哗啦”掉在地上。
徐阶瞳孔微缩,但面上仍保持镇定。
“慢慢说,怎么回事?”
严讷喘着粗气,将国书一一展开。
“佛郎机国指责我大明水师无故扣押其商船;朝鲜抗议我边军越界;琉球。。。”
徐阶抬手打断。
“不必一一念了。”
他拿起最上面那份佛郎机国书,快速浏览。
随着阅读深入,徐阶的眉头越皱越紧。
当他看到“若不立即释放被扣押人员并赔偿损失,将视为对佛郎机王国的宣战”时,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李春芳也拿起几份国书查看,越看脸色越难看。
“这。。。这简直是。。。”
“欺人太甚!”
徐阶猛地拍案而起,眼中怒火燃烧。
“佛郎机人竟敢如此嚣张!”
严讷苦笑。
“徐阁老,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即便要打仗,我们也不可能同时应对这么多国家。。。”
徐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
“此事源头何在?”
“舟山。”
严讷斩钉截铁。
“杨帆引发的风波。”
徐阶眯起眼睛。
“严嵩告病在家多久了?”
“七日。”
严讷回答,随即恍然大悟。
“您是说。。。”
“十二国同时发难,连朝鲜、邉罗这样的铁杆藩属都一反常态。。。”
徐阶冷笑。
“除了严嵩,谁有这般能耐?”
李春芳忧心忡忡。
“若真是严阁老所为,言官的奏本恐怕已经在路上了。。。”
徐阶沉默片刻,忽然想起什么,脸色更加阴沉。
他回忆起半月前,皇帝在御书房对严嵩新作的那首诗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