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这该死的变法!织造局控制了丝绸供应,我们的人根本拿不到货。小作坊遍地开花,大织造商的桑蚕和织工都被抢走,机器闲置。现在又搞什么买地只能租用、废除契奴,工钱涨了两三成,成本大增!”
张经点头附和。
“确实如此。我们旗下的织造商无法供应丝绸,倭寇海商无货可卖,只能去织造局排队,价格比原来高出两三倍。听说这半年来,利润少了近千万两。”
“更糟的是。”
严世蕃咬牙切齿。
“因为财力不足,我们的兵力已减半。
戚继光那厮趁机围剿,把我们的人困在台州卫外海和岛屿上,动弹不得。”
严嵩眼中带着寒光。
“朱翊钧。。。张居正。。。好一对变法先锋。”
他缓缓起身。
“传令下去,加快与葡萄牙人的谈判。同时,让大义内长做好准备,一旦兵力到位,立即行动。”
“父亲的意思是。。。”
严世蕃眼中闪过狠厉之色。
严嵩冷冷道。
“既然他们不给我们活路,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这大明的天,也该变一变了。”
东海波涛汹涌,一艘葡萄牙战船破浪而行。
甲板上,索扎·德·法利亚手握镀金望远镜,凝视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大明海岸线。
海风将他猩红的披风吹得猎猎作响,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布满阴云。
“司令官,杭州织造局的最新报告。”
副官递上一卷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近三个月的丝绸出口数据。
索扎的蓝眼睛扫过那些数字,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一个月内,直接出口增长了三成?”
他的葡萄牙语带着压抑的怒火。
“明朝皇帝这是要断了我们的财路!”
副官低声道。
“织造局绕过所有中间商,直接与荷兰人和英国人交易。我们的保护费收入已经减少了四成。”
索扎猛地合上羊皮纸卷。
“备船,我要立刻去见严家的人。”
他转身时,腰间佩剑与铠甲碰撞出清脆声响。
“海洋贸易的话语权绝不能落入明朝手中!”
严府书房内,沉香缭绕。
严嵩闭目靠在太师椅上,仿佛对满屋子的焦虑视而不见。
海商们坐立不安,目光不断在严家父子之间游移。
“严阁老,局势已经火烧眉毛了!”
一个身着锦缎的胖商人擦着汗。
“织造局直接出货给红毛鬼,我们的货压在手里卖不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