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明白该怎么做。”
赵文华领命匆匆离去,背影消失在雨幕中。
众人望着他远去,心中不约而同升起寒意——自宣大失利后,小阁老的手段愈发狠辣了。
“异端!都是那何心隐这个异端坏事!”
鄢懋卿突然拍案大骂,试图转移话题。
“若不是他煽动那些贱民。。。”
“够了!”
严世蕃烦躁地挥手。
“何心隐不过是个棋子,关键是他背后那些人。。。”
“字写完了。”
一个苍老却沉稳的声音突然插入。
众人回头,只见严嵩已放下毛笔,两名家丁正将他刚写好的匾额抬起。
“无往不复”四个大字跃然纸上,笔力雄浑,圆转如意。
“阁老好字!”
众人纷纷奉承。
严嵩却摇摇头,枯瘦的手指轻抚纸面。
“你们知道写字难在何处吗?”
不等回答,他自顾自道。
“难就难在救笔。谁都会写差了,可关键是救,救回来就无险了。。。”
严世蕃眼中精光一闪,似乎捕捉到了父亲话中的深意。
严嵩缓缓踱步到众人面前,浑浊的目光却锐利如刀。
“何心隐是江右人,能纠集那么多寒门读书人,是因为他们有把柄。”
罗龙文恍然大悟。
“阁老的意思是。。。”
“查。”
严嵩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查那天在湖州府衙门在场的书生,看看谁有把柄。特别是。。。犯忌讳的书稿、书信。”
鄢懋卿眼睛一亮。
“妙啊!若能抓出一两个。。。”
“何心隐是本朝第一大祸害。”
严嵩打断他,语气突然严厉。
“也是后世五百年的祸害。就算不为了朱翊钧,也要把这个人拿了,不能再由着他煽乱贱民。”
众人顿时凛然,纷纷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