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谦虚道。
“若非徐阶在白檀书院公开密信,恐怕效果还没这么好。”
吕坤摇头。
“公子过谦了。
这场风波中,你先是隐忍不发,待时机成熟才一击致命,颇有古名将之风。”
四人相视而笑,举杯共饮。茶香氤氲中,朱翊钧感到一阵久违的轻松。
这些日子来的提心吊胆、夜不能寐,终于在此刻得到了些许缓解。
“不过。”
吕坤放下茶杯,神色转为严肃。
“高拱虽倒,严党仍在。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朱翊钧目光扫过三位挚友。
“变法,不仅要继续,还要大干一场!”
“好!”
何心隐击节赞叹。
“果然不负众望。
只是不知具体有何良策?”
朱翊钧起身走到书案前,取出一卷图纸在桌上铺开。
三人凑近一看,竟是一幅精细的大明疆域图,上面标注着各地赋税、人口、物产等详细信息。
“我思虑良久,决定改弦更张。”
朱翊钧指着地图道。
“过去我们太过激进,直接挑战祖制,这才招致高拱等人的反扑。今后我们要改变策略,以心学为旗,从民间开始推动变革。”
颜山农若有所思。
“公子的意思是。。。”
“心学如今在民间已有根基,虽不能立为官学,但百姓接受度很高。”
朱翊钧解释道。
“我们可以先让心学成为变法的精神支持,待时机成熟,再推动制度变革。”
吕坤眼前一亮。
“妙啊!这样既不直接挑战朝廷权威,又能潜移默化地改变人心。”
“正是此意。”
朱翊钧点头。
“所以我希望三位能多开讲学,传播百姓日用即是道的思想。只要天下百姓都有了共欲之心,知道变法是为了他们的福祉,那么一切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何心隐却皱起眉头。
“道理虽好,但教化百姓非一日之功。我担心。。。”
“我明白何先生的顾虑。”
朱翊钧打断道。
“变法本就是百年大计,急不得。但只要我们打开局面,人心自然会慢慢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