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华亭最擅长的就是见风使舵。如今高拱失势,他自然要踩上一脚,以示清白。”
“不管怎么说,这次多亏了那本小册子。”
颜山农抚须道。
“否则朱大人恐怕难逃此劫。”
听到这里,朱翊钧从树后转出,朗声道。
“三位先生是在议论在下吗?”
三人先是一惊,待看清是朱翊钧,顿时面露喜色。
吕坤快步上前。
“朱大人,正要去寻你,不想在此巧遇。”
“看来是天意让我们四人今日相聚。”
朱翊钧笑道。
“不如到寒舍一叙?我那里有新到的武夷岩茶。”
片刻后,四人已在朱翊钧的书房落座。
朱福奉上香茗后识趣地退下,并小心地关上了房门。
“朱大人这几日可还好?”
颜山农关切地问道。
“风波乍起时,我们都为你捏了把汗。”
朱翊钧为三人斟茶,坦然道。
“确实惊险。若非何先生、吕先生仗义执言,又有李贽先生援引大明律据理力争,恐怕我现在已经。。。”
他没有说下去,但在座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若不是舆论突然转向,朱翊钧很可能已经被当作替罪羊处置了。
“说来也奇。”
何心隐啜了口茶。
“那本揭露高拱罪行的小册子出现得恰到好处,就像是天助公子一般。”
朱翊钧笑而不答,只是轻轻转动手中的茶杯。
吕坤眼中精光一闪。
“莫非。。。那册子与公子有关?”
见瞒不过这位老友,朱翊钧微微点头。
“略尽绵力而已。”
“果然如此!”
颜山农拍案道。
“我就说那册子中的证据如此详实,绝非外人所能收集。”
何心隐意味深长地看着朱翊钧。
“公子这一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着实高明。
高拱想用舆论置你于死地,你却用同样的方法让他身败名裂。
“侥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