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拿回一些……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顾清茹的声音很轻,但话里的分量,足以让顾清薇惊恐地瞪大双眼。
她没给堂妹任何追问的机会,转身便迈开步子,毫不犹豫地走向走廊深处。
背影决绝,再无半分迟疑。
身后,顾清薇的呼吸声都仿佛凝固了。
这条走廊很长。
墙上挂着几幅顾家先人的黑白照片,照片里的人都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注视着前方,好像在凝视每一个从他们面前走过的后辈。
昏黄灯光下那些被岁月侵蚀的瞳孔,好像都在暗中微微转动。
换作五年前的顾清茹,可能还会觉得瘆得慌。
但现在,她心中只有一个冰冷的念头。
三叔公的死,绝非寿终正寝。
他留下的东西里,一定藏着答案。
三叔公的房间在最东侧,门上贴着白色封条,但只是虚掩着没锁死。
顾清茹轻轻一推。
“吱呀——”
让人牙酸的长音里,门开了。
一股混着中药灰尘跟陈旧木料的复杂气味迎面灌来,又沉又闷。
房间里的陈设异常简单,一张老式木床一个衣柜还有一张靠窗书桌。
一切都保持着主人离世时的模样,桌上老花镜还摊开放在一本没读完的地方志上,好像主人只是暂时走开,随时都会回来。
顾清茹没急着乱翻。
她站在房间中央,闭上了眼。
这是她身为顶级活动策划师的职业本能——
用全部感官,去读取一个场域的“情绪指纹”。
空气中残留的,不是对死亡的恐惧。
而是一种长久、焦灼的不甘。
她的视线扫过整个房间,最后定格在那张书桌上。
她走过去,指尖拂过桌面,一层薄灰。
看来福伯说的没错,三叔公走后这里确实没人动过。
她依次拉开书桌的抽屉。
第一个抽屉是一些常用的药物跟票据。